量的工夫,那男人也在打量她,從頭到腳細細的看了一回,似乎也頗為滿意,迎著人就進了正屋。
進屋坐定,何仙姑彼此介紹了一番,“秀珠是我孃家親戚村裡的人,因為丈夫死了,又沒留下一兒半女,公婆不待見,就給趕了出來,此次上京是想尋個實誠人家過日子。這位鄭澤鄭二爺的妻室亡故,正好也是單身,你們二人且先看看,可還中意?”
秀珠假意羞赧的低了頭,但唇角的笑意卻是掩不住了。
那位鄭澤笑著正想開口,門口進來一人,不是小丫頭春杏,卻是一個美貌的少年,穿著件極鮮豔的桃紅新衣,捧著茶水笑道,“姐姐這麼漂亮,我們爺自然是滿意的,只不知這位姐姐可知道我們家的規矩麼?”
秀珠詫異的注意到,這個男孩居然還塗了鮮紅的指甲,十指纖纖留得極長的,保養得比女孩子還好。
見他出來,鄭澤把眉頭一皺,卻沒有大聲斥責,只是抱怨,“橫豎也礙不到你什麼事兒,出來作甚?”
那少年頓時撒嬌的撅嘴跺腳,“就知道你們男人是喜新厭舊的,沒一個靠得住!出來怎麼了?難道我就不能見人麼?”他一生氣,居然連茶也不上,扭腰就走了。
鄭澤半是無奈半是懊惱的親自捧上茶水,對何仙姑道歉,“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何仙姑捂嘴笑了,“多大點事啊?小孩子都這樣。要認真說起來,還不是您慣的?”
鄭澤聽著也訕訕的笑了,不過他把眼睛往秀珠一掃,“仙姑,我家這點事……你跟她說了沒有?”
何仙姑臉上笑容一頓,這才轉過頭來看著秀珠,“秀珠啊,我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
“那你們慢慢說,我先到出去瞧瞧。”鄭澤卻是立即把她們撂下,追著那美貌少年出去了。
秀珠心頭疑惑,“仙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仙姑這才緩緩道出實情,“秀珠,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一種營生,叫做暗門子的?”
暗門子?秀珠想了想,忽地記了起來,失聲道,“那不……不是妓……”
何仙姑伸手打斷了她,“就是這樣。在京城,有些人就好這一口,不愛上那窯子裡去逛,就愛來這樣的良家小戶,尋那年輕貌美的正經婦人,風流快活。”
秀珠頓時惱了,沈下臉道,“仙姑,原來你是哄我?”
何仙姑卻是一笑,把她拉到東邊正房,“你且先看看這裡。”
秀珠一進這屋子,頓時傻了。
眼前這間臥室,佈置的極其精巧,雖然傢俱比較老了,卻更顯出一份厚重的富貴氣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牆上塗著香料,一色的床褥被幔都精緻得不得了,開啟精緻的紅木衣櫃,裡面全是綾羅綢緞。梳妝檯的匣子裡,堆的滿滿都是頭花簪環。全是秀珠沒見過,也想象不出來的精緻漂亮。
看著她貪婪的盯著這些東西,何仙姑適時說話了,“秀珠,這不是我說,你說你是給公婆趕出來的,可有證明?這會子你一人跑到京城來,無非是想混口安穩飯吃,那何不趁著年輕好好享受?”
見秀珠變了顏色,她把聲音壓得極低,“你也看到了,那個鄭二爺好的是那一口,不會來煩你,反而會把你好生的伺候起來。只要你肯留下,往後就是出入有馬車,在家有丫鬟伺候的主母。吃的是雞鴨魚肉,穿的是綾羅綢緞,無非是晚上陪個客人喝杯小酒而已,有甚麼難的?其實天下的男人都一樣,吹了燈,有什麼區別?男人可以在外頭夜夜風流,咱們女人為什麼不可以?你可別以為這兒非你不可,我可實話告訴你,多的是人求著想嫁進來。只是鄭二爺眼界高,一直沒看上。難得你入了他的眼,這是你的機會,要不要,隨你了。”
秀珠內心天人交戰,矛盾之極。
出於道德,她知道這是不對的,但是,她實在難以抵抗這樣的現實誘惑。更何況,何仙姑說得不錯,象她這樣的,怎麼可能真的有好人家要?
“那好!”秀珠咬咬牙,答應了下來,“不過,我得自己收錢。”
何仙姑一笑,“這個問題,就由你自己和鄭二爺去談。我只負責介紹,你們的事情若是成了,請我喝杯酒就是。”
永安侯府。
隨著一聲響亮的兒啼,旁邊忙活著的大人們紛紛扔下手頭的事情,圍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阿慶怎麼哭了?乖乖,不哭哦。”楊商一把抱起才滿月沒多久的小兒子,心疼不已。
“說!誰幹的?”尉遲鼎食指往前一伸,叉腰怒視著前面兩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