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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青苔提高嗓門,假意與他探討,弄出分頭遠去的聲響,然後觀察了一下山勢,選擇了兩個方向,和江陵分別據守一樹,居高臨下的觀察著下方的動靜。

江陵心繫兒子,起初有一點風吹草動都疑神疑鬼,青苔在對面看著著急,不斷以野果投擲,提醒他保持冷靜。幾次下來,江陵被寒冬的山風一吹,腦子漸漸冷靜,能夠瞧清楚到底是什麼才決定行動了。

細細的雪花開始飄下,身上的汗一干,冷得越發冰涼刺骨。但江陵沒有動,任由雪花一層層覆蓋在自己身上,一顆心卻如在滾燙的油中翻滾一般,火燙火燙的。

這樣冷的天,他的小阿曇也不知在哪處冰天雪地裡受煎熬,他那麼小的人兒,怎麼經受得住?

想及此,江陵就越發忍不住想把秀珠碎屍萬斷,這個女人如果恨他,儘可以衝他來,為什麼要害他的兒子?

苦候了將近大半個時辰,寂靜的山林裡終於有了動靜。

青苔判斷得不錯,秀珠根本沒有跑遠,反而落在他們的後面,藏在了一處灌木叢中。她在那兒蹲了半天,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嚴寒,悄悄的貓著腰,一點一點的前進。

江陵正想飛撲過去,可青苔又扔了一枚野果過來,示意他跟蹤就好。他比較有經驗,知道秀珠這樣幾乎走投無路之人,就算把她活捉了,她也未必肯老實開口。不如跟在她的後面,看她要去哪裡,說不定反而可以找到阿曇的音信。

江陵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放輕了腳步。他二人輕功本來就好,跟蹤秀珠一個婦人,自然是沒有問題。

秀珠警惕性還挺高,走出一段距離,總不忘回頭四下裡看看,有幾回還故意扔塊石頭,弄出點聲響,看有沒有反應。

直到走出小半個山頭了,她似乎才放下些心,直起身子加快腳步往某個地方跑去。

借著微弱的雪光,江陵仔細觀察了下,認出秀珠去的是村中小孩喜歡去玩的一處洞穴。

那洞穴附近有一片草坪,孩子們時常趕著牛羊去那邊放牧,順便挖點野菜摘點野果什麼的。江陵剛到靠山村安家落戶的時候,也曾跟著勒滿漫山遍野的尋草藥,在那洞穴裡避過雨。因此知道,那洞穴雖然不大,但卻是個極好的藏人之所。

洞穴外面有一間堂屋大小,裡面拐個彎,還有一間小室,若是躲在那裡生個火什麼的,外頭都不見半點動靜。要是藏個人,就更加沒有問題了。

想著自家的小阿曇極有可能就在那裡,江陵激動得不能自己,差點就剋制不住的撲上去了。可是他到底還是忍住了,父親的責任感在提醒他,越是接近勝利的目標,就得越加小心。

江陵沒有忘記,在那個洞穴的小室牆上,還有一個大洞,洞外就是懸崖。這雖然不是條出路,但對於秀珠這樣一個接近瘋魔的女子來說,卻不能以常理來推斷,萬一逼得她秀珠狗急跳牆,帶著孩子同歸於盡就前功盡棄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秀珠沒把孩子藏在那裡,她過來,不過是想暫時歇腳取暖。於是,如何想辦法搶在秀珠前面去看下洞穴裡是否真有孩子在,就成了關鍵。

如果在,那不用說,自然是拼盡一切也得把孩子搶回來,如果不在,他們就不能打草驚蛇,還得繼續跟蹤秀珠,看她究竟把孩子藏在哪兒了。

跟青苔打了個手勢,青苔迅速潛伏到他身邊,江陵低低把自己的想法說了,青苔臉色一緊,“讓我去,太危險了!”

江陵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命令,“那洞穴你沒進去過,不清楚地形,只在洞口守著就是。”

他運起輕功,幾個兔起鶻落,就悄無聲息的從側面躍到秀珠的前面,撲到山後,為了不發出聲響,江陵只能把動作放輕,任由那些荊棘割傷自己。

基本判斷出一個方向,他順著那懸崖就縱身滑下,雪中的山崖,結了厚厚的冰凌,不僅又冷又滑,還極其割手。很快就把江陵的手掌割了數道血口,那血一出來,馬上又被凍住,疼得鑽心。

可江陵絲毫不懼,施展壁虎功緊貼著懸崖,尋到了那方洞口的位置,探頭一瞧,洞中黑黔黔的什麼也看不見,側耳一聽,卻也不聞半點人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兒子不在其中?

江陵正在詫異,卻聽腳步聲響,是秀珠進來了。她搖亮火摺子,生起堆火來,在明晃晃的火光裡揉著自己摔疼的腿,開始咒罵射箭之人,“黑心肝的臭小子,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江陵十指緊緊摳在懸崖的堅冰中,探頭望去,卻見洞中堆著些乾草乾柴,秀珠烘了下火,就開始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