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職。”
“何止是官職,他石遵放出的香餌可夠大的。”冉閔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儲君,他那時候說要立我為儲哩!”
“那時候?那現在?”
“現在嘛……”冉閔優哉遊哉飲下一杯茶水,語帶譏誚道,“聽說石斌之子石衍前幾日帶著父親的靈位去見陛下,兩人抱成一團痛哭流涕。當時的感人情景連宮女見了都不禁流淚呢!”
“好一個忘恩負義、寡信輕諾之徒!”李農含怒一掌竟將石桌拍碎了一角。
冉閔挑眉道:“哎呀!我的俸祿漲了也不是這麼花的!你要拍回家自個兒拍去,這一套放在亭子裡乘涼的桌椅花了我好幾十兩銀子呢!”
李農頓時被逗樂了:“唉……我替你鳴什麼不平,你冉閔何時真吃了虧去?恐怕早想好了對策吧?”
“對策?”冉閔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對策自然是有的。這不,正在討好將來的上官,請他喝茶乘涼,求他手下留情不要挑剔昔日的對手嘛。”
“你!哼,本將軍豈是會被你區區一杯茶水打動?”李農端起架子冷哼道。
“哪裡只有茶水啊?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接風禮!”
見冉閔神色間頗有幾分神秘,李農不由心中犯疑,低聲道:“你打算賄賂我?”
“可不是?我打算用一個大活人賄賂你!”冉閔看李農一臉茫然,終於笑出聲來,“我把張小公子保下來了。”
“啊?”張豹被誅了三族,李農以為張舉也已經在市集被斬首示眾了,本來還打算等安排妥當之後,去為他收斂屍骨,沒想到他竟然沒死!
“怎麼?不過是個敗軍之將,憑我堂堂輔國大將軍還保不住他一條命?”冉閔挑眉。
李農不禁按了按太陽穴,雖然慶幸人沒有死,不過他對這個張舉實在是有幾分膈應。他只得向著冉閔一抱拳道:“那就多謝了!今後……既然陛下打的是讓我們互相牽制的主意,那我就暫時不再來瞧你了。還是用過去的老辦法,有事就讓吉祥金鋪裡頭的夥計帶話吧。”
“如此甚好!”冉閔點了點頭,“你何時去見陛下?”
“明日一早便去‘負荊請罪’。”
“哈哈哈哈……祝你馬到成功!”
兩人不禁相視一笑,似乎只要有對方的扶持,這滿是腥風血雨的鄴城也不再是那麼危險重重了。
————————————
玲瓏和董夫人坐在一桌上。
他對隔著桌子飛來的眼刀視而不見,也不與兩旁之人說話,只是眼觀鼻鼻觀心,靜靜地思索著這個莫名的邀約背後到底有何目的。
太后宴請京中各位誥命夫人,怎麼就連帶把自己也捎上了呢?
雖說給家中得寵的優童下聘納其妾的也並不罕見,不過他玲瓏莫說是沒有見過冉閔的一紙文書,就連自己的賣身契如今到底在哪裡都不清楚呢!
那麼看來是鄭太后找自己有事?
玲瓏不禁微微勾起唇角。太后此舉無異於當眾扇了董夫人一個耳光,讓她在眾夫人面前大失顏面,卻也為自己招來了不少記恨。自己在府中地位再高也高不過董夫人去,鄭太后此舉到底有何居心呢?總不能是要把自己這顆棋子還沒用就先棄了吧?
用了一會兒宮中的點心,鄭太后推說身體不適,先離了席讓夫人們自己在御花園裡遊玩。
玲瓏並沒有從座位上站起,等了片刻,果然有宮女傳了太后要親自召見他的旨意。
鄴城皇宮頗大,玲瓏一路行來,也不知轉了多少個彎,才終於到了地方。
鄭櫻桃的寢宮華美異常,金珠寶玉、古玩玉器數不勝數。因為正當夏日,四門洞開,只在門口掛了一層薄薄的紗簾。
宮女挑起門簾,玲瓏剛一入殿就聞到一股暗香。他知道這是鄭櫻桃常年用的薰香,頗有些催|情之效,不由暗自收斂心神。
鄭櫻桃非但生得美豔異常,而且性喜淫|樂,最喜歡勾起男人的情|欲。可是他卻也最恨地位低下之人在自己面前露出醜態,玲瓏在他府上時就聽說過不少被調|教的優童不慎觸了鄭櫻桃的這片逆鱗而被活活折磨致死。
“原來是小玲瓏到了。”
耳畔響起鄭櫻桃的嬌笑聲,這聲音似乎帶著無上誘惑,讓人心中不禁一陣酥麻。
玲瓏躬身行過大禮,卻不抬頭,低垂雙目看著自己的足尖。剛才偷偷一瞥,他發現殿內除了伺候的宮女竟還有一個女子坐在鄭櫻桃身旁,頭還輕輕枕在鄭櫻桃肩上。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