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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他說。
眾人抬頭,就看到,那串燈籠之上,靜靜地懸著一柄劍。
寧修茂長鞭一甩,已經取劍入手,略過一眼,便遞給七絃。對方接過,看著那隱約眼熟的劍鞘,抿了抿唇,慢慢抽劍出鞘。
隨著劍身被抽出,耳邊響起隱隱風雷之聲,那是劍嘯,江湖相傳,名劍寶刀皆有靈,身俱異像,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是葉雷霆的雷霆劍。”七絃低頭看著劍身,那風雷之音還細細圍繞耳側,天幕上星月爭輝,溶溶銀光被劍身反射,閃出一道清亮的光影。
七絃能從那恍若鏡面一般的狹窄劍身之上,看到自己半張面孔,詭異無聲地,彷彿與自己對視。
他猛的還劍入鞘,一語不發地轉身走回屋中,等溫念遠寧修茂和青桐他們跟進來,大袖一揮,勁風將客棧門“砰”地一聲關上。
轉過身來,七絃將那把劍扔在桌上,抬頭看了看整個客棧,“有人在看著我們。”
“葉雷霆還活著。”
“這是警告。”
三句話,一句比一句短,卻一句比一句令人悚然,重重敲在眾人的心上。
青桐身上一陣無端地發寒,隨著七絃的話音落下,他甚至覺得,就在這橫樑之上,門縫簾隙之間,有一雙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在暗暗地窺探監視他們。
從前他雖對溫念遠不假辭色,可也從未阻止溫念遠非要讓他家公子在客棧休息的行為,是因為,即便在他這樣擅長潛行隱匿的人看來,客棧也是十分安全的。
然而現在,顯然,此處不再是固若金湯的堡壘,反而變成了魍魎地。
甚至客棧一切用來阻擋外人進入的東西,最後可能變成困住他們自己的罪魁禍首。
一時之間眾人沉吟不語。
對方的這個警告顯然十分見效。
如果他們的對手已經強橫到可以在他們身邊如此來無影去無蹤,那麼要取他們性命也只是隨手,這般的警告,如何能不深入人心。
屋內壓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送來雷霆劍的意思,是葉兄的命還握在他們手上,要我們就此收手。”溫念遠看著那把劍,眼中有幽微火光閃爍,打破凝重的氛圍。
對於大部分江湖人來說,兵器可能是比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東西,大部分的武者,要想讓他們兵器脫手,除非是讓他們死了,或者徹底受制於人。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可不是一句空話。
如今雷霆劍在這裡,葉雷霆即便還活著,處境也可想而知,必然十分艱難。
“既有此等功夫,要你我停手,夢中取諸位項上人頭便是,哥哥,你覺得他因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地警告我們?”
寧修茂忽然眼前一亮,指著溫念遠笑道:“感情你腦子裡也不只全是些淫/猥之事,還會轉啊。”
……溫念遠自覺腦子裡本就沒什麼淫/猥之事,卻不知道為什麼不由自主地看了七絃一眼,正撞上對方的目光也望過來,竟有些訕訕。
七絃斂眸,彷彿自己別無他意,肅然介面道:“警而不殺,一,對方因為某種原因,不想殺我們;二,對方因為某些問題,不能殺我們。”
“不想殺我們那是不可能了,看來,我們還有什麼地方是他們忌諱或者需要的,所以暫時還不能殺我們,卻又不想讓我們過多地去查案,才只得如此大費周章地警告我們收手。”寧修茂搖了搖手指。
七絃點點頭,嘴唇微張,寧修茂以為他還要分析案情,卻見對方慢吞吞地伸手掩唇打了呵欠,言語中帶了濃濃的倦意,“既然不殺我們,不妨各位都休息吧,夜深了。”
……所以,在經歷過三更半夜如此驚心動魄的鬼敲門之後,在他們搜腸刮肚地努力分析案情和對方意圖之後,七絃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只是為了要去睡覺?
寧修茂真心覺得自己已經是很不按常理出牌很不羈很欠揍的人了,此時他卻陡然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現在他恍然覺得自己有點理解自己從前的同僚們以及小青桐看他的那種眼神了,於是他決定,以後一定要對這些人好一點。
“……也罷。”他放下扶額的手,目光在溫念遠和七絃身上流轉了一圈之後,又對自己想象中那個十分單純的“睡覺”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更對剛才溫念遠扯七絃衣帶完全是事出意外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他覺得他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