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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行。

歧周是一個很大的區域,昨夜我們停宿在它的邊緣,而歧周的中心城區,茈絳安排了兵力,再往前卻正是洺河的決堤口。

轎行到歧周的中心,我們慢了下來。

說是中心城區,這裡其實早已大半人去樓空,街道上多是難民。我掀起簾子轉外看,時不時有人哭哭啼啼地抬著擔架走過,擔架上的人都深凹著眼圈,身瘦如柴,死狀相當難看。

“這個地方有瘟疫。”我放下轎簾,靜靜地轉身對琉石道。

在靈界,瘟疫這種東西,只要有一定靈力的人並不容易沾染,但是對大多數不會靈力的人來說,卻是致命的。

琉石的臉板得很實,他一直看著轎子外面,卻只是說:“先做正事。”

轎子停在中心一處廢棄的宅子旁邊。

我展開輪椅,推著出了轎子。

宅院裡滿目荒涼,花草枯槁,房屋的瓦片殘礫橫七豎八地鋪擋在地上,早已沒了人跡。我的眼睛淡淡掃視了一週,目光落在前方的一口井上。

“這口井就是水源?”我問。

琉石點點頭,走到井口,將一包藥粉灑了進去。

這口井直接連線到芋族派駐在這裡的官兵的用水,不出意外,飲用過這水計程車兵將出現與瘟疫同樣症狀的病痛,然而藥效不出半月。

不過夠了,“靈誅”的效力只需5天。

“藥粉我灑好了,接著怎麼做?”琉石問我。

我問:“‘靈誅’之術能隨便加於任何人之上嗎?”

琉石的眼睛震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我知道他懂“靈誅”,他很快回復鎮定:“不是,‘靈誅’的使用,必須接觸過那個人的容貌,以及取下他一簇青絲。”

我想了想,又問:“琉石大人在歧周的軍隊,幾日可聚攏?”

“不出半月。”

“恩。”我輕輕一笑,“那麼我們找個客棧繼續扮演途經的藥商吧,治好幾個瘟疫病患,自會有駐紮的將領前來求助,琉石大人只需利用‘靈誅’殺掉幾個最高的將領,所有計程車兵立刻會一蹶不振,即所謂破心。”

琉石的眼睛劃過一抹深藍,我知道,他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

“但是在洺族的軍隊聚攏之前,我們必須離開。”我又加了一句,淡淡地折返回轎。

等待的日子一晃眼而過。

十日以後,我和琉石離開歧周。

十七日以後,琉石接到飛鴿傳書,洺族的軍隊突襲歧周,以極少的損失降服芋族駐紮的軍隊,順利佔領歧周,並且分發藥品救人,為當地百姓歡迎。

我和琉石且行且停,按照計劃途經永亭、化水、塔田等地,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這兩個月裡,我們動用不同的計策,蠶食各區的效果十分顯著。相距我們十天腳程的身後,琉石暗中召集起來的軍隊數目也日漸龐大起來。

琉石依然極少言語,但是對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

一路無險。

三月初,我們來到澤忪。

這是屬於洺族最靠近邊域的地區,再往西南而行便是岱山——洺族與芋族原本的天然分水嶺。澤忪是通往芋族的要道之一。

卻商此前曾經告訴過我,澤忪沒有水災旱澇,最需防的是“人禍”,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作奸犯科、打家劫舍的事端居高不下,駐紮的官兵幾乎坐視不理。

進入澤忪,一連幾天我們什麼都不做,只是找了一個茶館喝酒。

“喲!兩位,旁邊的位置不介意我坐下吧?”剛剛喝了幾口佳釀,便有閒人色咪咪地走過來搭訕。

我漫不經心地看了那人一眼,只一勾唇淺笑:“請便。”隨即扭頭和一旁的琉石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見聞。

“兩位看穿衣打扮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那男人突然插話進來。

“恩,不行嗎?”琉石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哆嗦了一下,不死心地擺手攤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好意提醒兩位一聲,這個地方幫派多治安亂,像你們這樣的有錢公子住店可要小心呀!”那人的手趁機挪了過來。

“哦?是嗎?”我自然地將手往後縮了縮,彷彿突然來了興趣,自然萬分地說道:“可是我聽說這裡的將軍馬上會殺雞敬猴,所以我們才來做生意的。”

我看見兩邊立刻有很多客人將視線轉過來。

“哦喲!這位公子說話小心一點。”那人急忙誇張地捂住嘴,“這話萬萬說不得,要是被那些人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