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臨沂沒理由拒絕,只是語氣不善地說:“一口一個阿翊哥哥,叫得真是親熱。阿貞,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個哥哥?”廉貞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趙臨沂頗有些輕視地說:“我瞧著眼光也不怎麼樣麼。”目光似是無意地掃過廉貞頭上那枚藍色玉石簪子。廉貞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好像在生氣,卻又不知道在生什麼氣,只好不答話,默默地啃著糖葫蘆。
趙臨沂看她不答話,氣不打一出來:“難不成金陵的糖葫蘆這麼好吃,把阿貞的牙都黏上了?”廉貞無奈地看他一眼,比比手裡的糖葫蘆:“要吃麼?”
趙臨沂看著快被廉貞舉到鼻子前面的糖葫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了一口最大的那枚山楂。廉貞都來不及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糖葫蘆缺了一個口子。
“你屬老鼠的麼,搶我的搶得那麼快,二哥那裡還有一根沒吃過的呢!”廉貞哭喪著臉,趙臨沂吃過的東西,她要怎麼吃啊。
趙臨沂嚼了兩口,看著廉貞皺成包子的臉,心情大好:“這不是跟你學的麼,果然是搶來的東西分外美味。”
廉貞磨磨牙,把糖葫蘆塞到趙臨沂手裡:“都給你!”快走了兩步,把趙臨沂落在後面。
趙臨沂看著前面走著的廉貞,又看了看手裡捏著的半支糖葫蘆,唇角忍不住上揚。瞟了一眼落了自己半步的艾民,趙臨沂把糖葫蘆遞給他:“這東西味道不錯,賞你了。”
艾民還從來沒接到過這種賞賜,拿著那半截,吃也不是,丟也不是。
趙臨沂快走了兩步,到了廉貞身邊,廉貞正生著悶氣不理他。
趙臨沂揹著手,思考了許久才挑起一個話頭:“怎麼,阿貞你特別喜歡藍色?”
廉貞雖然氣還沒消,但是覺得自己為了一支糖葫蘆就不理人也太過小氣了。她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特別喜歡的顏色:“沒有啊,怎麼了?”
趙臨沂勾著唇角:“沒什麼,只是想著認識你這麼久,也未曾送過你什麼東西,便想送你枚簪子,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子的。”
聽趙臨沂提到簪子,廉貞摸了摸頭上立羽給她戴上的那支,回答:“反正我也用不大到這些,不必那麼麻煩,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就是。”
趙臨沂看到廉貞的動作,又想起立羽親密地摸摸廉貞腦袋的事,說:“怎麼,難道是已經收到了別人送的,就嫌棄我的了?你放心,我挑的一定比他好。”
“這幹別人什麼事?”廉貞發現不過十幾日沒見,她越來越沒法子理解趙臨沂了,轉頭對綠芙道,“綠芙,我挑了一對同心結給你,你來看看喜不喜歡。”
綠芙依言上前,趙臨沂看她這般反應,慢悠悠地跟著走著,不再說話。
一行人到了奇芳閣,入了二樓的雅間。幾個人坐下之後,相顧無言。廉貞懶得講,廉簫不知道怎麼講,立羽又是萬年不化的冰雪模樣。站在廉貞和趙臨沂身後的綠芙艾民就更指望不上了。
桌上擺了八盤冷菜,還有一罈上好的秋露白。綠芙很有眼色地給幾人倒上酒。
趙臨沂見眾人不說話,輕笑了一聲問廉簫:“本王眼拙,不知道廉二公子身邊這位是誰?”
廉簫思忖了一會,不知道怎麼向趙臨沂介紹立羽。畢竟江湖中人是很忌諱和朝廷拉上關聯的。立羽倒是不在意,雖然不太喜歡眼前這個皇子說話的口氣和對他的敵意,但看在廉簫兄妹的面子上回答了:“釋旻教,釋翊。”
釋旻教?趙臨沂隱約記得是當初譚秦提起的魔教,廉貞救下的紅顏不就是那個釋旻教的麼。趙臨沂眼神一暗,看來廉貞救下紅顏的緣由恐怕和這個釋翊脫不了干係。
趙臨沂正這麼想著,就聽一旁廉貞解釋道:“釋翊哥哥是釋旻教的教主,和我二哥是莫逆之交。當初我會救下紅顏姑娘也是因為釋翊哥哥的緣故。”
立羽道:“紅顏上回多虧了你搭救,她說想要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你。”
廉貞微笑:“不必這麼麻煩,阿翊哥哥幫我這麼多,我不過是隨手幫了紅顏姑娘一把,沒什麼好謝的。”
立羽正要開口說什麼,門外跑堂的敲了雅間的門,小二進來上菜。製作精細的菜餚一盤盤搬上來,光是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最後上的是一個紫砂的汽鍋,下邊還燒著炭,上菜的小二將汽鍋的蓋子掀開,香氣撲鼻而來。小二說了句“客官慢用”就退了出去,看的出來訓練有素。
立羽給廉貞夾了一個什錦菜包道:“這幾日,我要處理一些事情,可能就不方便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