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將軍!”米慈叫了廉貞一聲,看著面前的北狄士兵緩緩向後退了幾尺,廉貞沒有再往前。
原本廉貞帶了一千人前來,加上原本還留在第一哨點的三百人,對上岱森達日的隊伍並不十分吃力,而現在經過了一番廝殺,雖然將岱森達日的人殺滅了大半,自身的折損也好不到哪裡去。
停下了打鬥,廉貞對米慈使了個眼色,讓他清點一下人數。目光透過自己的軍隊看向身後來的人。新到的軍隊,點得火把大亮,最前面一排居然是手持長矛的步兵。
他們的隊伍比起岱森達日的軍隊看起來更有紀律,整齊劃一,而在這一群長矛步兵的身後,一個身穿北狄貴族服飾的少年端坐馬上。
“清格勒,你總算來了。”一直躲在軍隊中的岱森達日終於又顯出身形,他身上的傷口被草草包紮好,換了一匹馬。明明被他稱作清格勒的少年算是他的援兵,說話的口氣卻並不顯得欣喜,反而帶著一股子陰陽怪氣。
而那個少年好似並不在意他的話,只是嘲笑似的說:“連這麼弱小的一支軍隊都拿不下,岱森達日你也好意思自稱北狄第一大將。”
岱森達日聽了他的嘲諷略微有些怒意,卻又無法反駁,低聲罵了一句:“雜種!”
廉貞眸光一閃,靜觀其變,現下的時局於她不利,她只能暗自等待翻盤的最佳時機。
而岱森達日好像注意到了她的小心思,對著廉貞殘忍地一笑:“原本還打算收了這個女娃娃做個女奴,哪裡知道她這麼不識好歹,看本將軍不殺了她好好去去晦氣。”
廉貞握著槍的手一緊,像是被岱森達日激怒一般拍馬上前,衝入那一方北狄敵軍。她身邊的將士們也隨著她一起衝鋒陷陣,將岱森達日身邊計程車兵們斬殺。
原本岱森達日可以向之前那樣躲在別人後面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可是現在在清格勒的面前他卻好像是壓不下自己的自尊自傲,直接用自己僅剩的右手提起巨斧向廉貞攻去。
廉貞迎難而上,長槍對上巨斧擦出點點火光,廉貞雙臂一抬,銀槍橫在中間,將巨斧以巧力送了回去。扳回一城之後,廉貞的攻勢愈急,銀槍如游龍挑著岱森達日身上的破綻而去。
岱森達日原本使用的雙斧,現在少了一把,又損了一隻手臂,對上廉貞的攻勢,只見越發吃力,捉襟見肘。
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岱森達日大喊一聲:“清格勒你還在等什麼!”
這一廂,廉貞和岱森達日鬥在一處,那邊清格勒帶的隊伍居然沒有絲毫反應,沒有乘著這個機會碾壓廉貞的隊伍。
聽到岱森達日的喊話,清格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向著副官招招手,有人送了一把弓到他身側。隱於士兵中的趙臨沂暗自戒備,摸不準這個清格勒到底有什麼打算。在來雲關之前,趙臨沂也曾好好了解過北狄。這個清格勒廉貞可能並不認識,但是趙臨沂卻早知道他的訊息。不同於岱森達日是北狄大將,這個清格勒是北狄的皇室中人,北狄可汗最小的兒子。他是北狄可汗和一個漢人女奴生下來的兒子,雖然是北狄可汗的兒子,地位卻極其低下。也不知道他透過什麼辦法,讓北狄可汗沒有子嗣的大閼氏對他青眼相待,過繼做了自己的兒子。大閼氏出身北狄大部落,身份高貴,清格勒也漸漸地在他父親北狄可汗面前有了一席之地。
從方才的形勢而言,清格勒明顯和岱森達日不和,可是這個不和的程度究竟有多深,趙臨沂還是難以把握。看著清格勒緩緩拉動手中的鐵弓,趙臨沂已經做好了,接下這隻弓箭的準備,那邊岱森達日看到清格勒的動作,眼中閃現一絲狂喜,下手更加狠戾,打算將廉貞纏住,給這支隊伍,致命的一擊。
廉貞此時雖然無暇顧及後面,卻也感受到後背一股深深的寒意。奇怪的是,廉貞在沙場上磨礪出的直覺告訴她這寒意針對的人,好像並不是她。
這清格勒的長相,並不像一般的北狄人那樣健壯粗獷,反而因為身上一半的漢人血統,顯得有些文弱,眉目清秀,眉骨處卻有北狄人的突出,顯得一雙眼睛深邃難懂。明明是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身形,力氣卻有些驚人,只見那支羽箭脫弓而來,快若閃電,向廉貞那邊疾射而去,快的趙臨沂來不及反應。
廉貞感受到身後的威脅,面前岱森達日的痴纏卻由不得她分心,心中一凜,廉貞只能打算硬抗下這一次攻擊。
誰知,電光火石,那支箭擦過廉貞的右肩,直接刺入了岱森達日的胸口。
岱森達日像是難以置信,雙目突出迸出血絲,目光有些僵硬地落在深深刺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