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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威一路拖到祠堂卻一言不發的廉貞低著頭,含著滿嘴的血腥味開口:“廉貞不孝,辱沒門風,請爺爺責罰。”

“你!”原以為廉貞會有所辯解,卻不想聽到她這麼說,廉威更是怒髮衝冠。祠堂裡供著一根藤條,正是行家法的用具,廉威一把抓下來,狠狠地往廉貞背上抽。

藤條抽在背上的聲音叫人聽了頭皮發脹。趙婉茗幾次想要去護住女兒,卻被身邊的丈夫死死拉住,廉鎮眼中也滿是怒火。而才得過妹妹幫助的廉旗想做點什麼,卻被自家老爹廉家二叔狠瞪了一眼,默默地縮了回去。看看三叔家的廉旌廉旖眼中有畏懼之色,是指望不上了。廉旗瞄向廉貞的三個親哥哥,三人居然是一致的沉默,若有所思。

祠堂裡有一種詭異的安靜,只聽到藤條抽打的聲音。趙婉茗已經顧不上什麼儀態,潸然淚下:“別打了!”女為母則強,她一發狠掙開了丈夫的手,撲到女兒身上,“女兒是我這個做孃的教出來的,要打就打我好了!”廉威的手揚起,作勢欲打,見趙婉茗雙眼泛紅地等著他毫不退讓,憤憤地丟下藤條,大步離開。眾人無法,也跟著默默離開了。廉策彎身去扶母親:“娘,走吧。”趙婉茗卻不願意:“阿貞……”

廉貞向母親露出一笑,卻因為臉色蒼白顯得有些慘淡:“娘就回去吧,女兒沒事。”

趙婉茗權衡了一下,還是先讓公公和丈夫消氣才是最重要的,便由廉策扶著起身。一旁的堂妹廉旖想要扶起廉貞,卻聽得廉策頭也不回地說:“讓她繼續跪著。”

廉貞擺擺手,廉旖猶疑了一會,也是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走在最後的“廉簫”在踏出門檻之時隱約聽到廉貞的聲音:“走。”輕得仿若幻聽。

夜半,未燃燈火的祠堂顯得有些陰森,銀色的月光透過大門投進一絲冷意。廉貞仍是跪得端正,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背上被抽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的地方大約是已經破皮出血了,腫脹難受的地方大概是壓著淤青,冷汗弄得衣衫黏在身上很難受。

門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片刻後,祠堂裡多了一個呼吸聲,那人走到廉貞身後半跪下:“阿貞。”

廉貞抬眼,偏過頭對他笑了笑:“三哥,你怎麼來了?”

廉竹隨手扯了個蒲團坐了,見廉貞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食盒,左手將廉貞微微提起,右手塞了另一個蒲團到廉貞膝下。做完這些,廉竹才回答她的話:“還不是放心不下你這個小笨蛋。”

廉貞瞪他一眼:“我哪裡笨了!”廉竹涼涼地看她一眼,起身去點蠟燭。點完了回來,廉竹開啟食盒,裡邊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肉粥:“乘熱吃吧。”廉貞吞了吞口水:“這樣不太好吧。”

廉竹嘆了口氣,揉揉廉貞的頭髮:“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何必為了這些無足輕重的事情折騰自己?”

廉貞皺眉爭辯:“這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事。既然要做戲當然要做全套,要不然功虧一簣怎麼辦?”廉竹微笑,像是哄小孩似的:“好好好,知道你心思縝密,來時我已經看過了,沒有旁人。”除了一條小尾巴。

廉貞想了想,終於食慾戰勝了理智,端起了粥。她忽然想起了廉簫,壓低聲音問:“藍顏?”廉竹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日廉簫被送走之後,藍顏易容成他的樣子,留在廉家,畢竟廉貞大婚廉簫不能不出現,官府的官職也要想辦法辭去。三皇子執掌吏部,看見廉簫的辭呈二話沒說就給了批示。京城令尹雖然不是什麼大官職,卻掌管整個京城治安,只要運用得當恐怕比一個正二品的侍郎都要管用。

廉貞咕嘟咕嘟開始喝粥,廉竹默默看了一會,開口詢問:“背上怎麼樣,疼不疼?”

廉貞嚥下粥:“還行,比起以前被刀砍的疼,算不得什麼。”廉貞曾經被人偷襲,肩頭留下很深的傷痕。

“也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能夠想通,”廉竹緩緩開口,“這件事,阿貞你分明半點錯處都沒有。”

廉貞輕笑一聲說不出意味,將手中喝完的粥碗放回食盒:“我的對錯根本不重要,只要他們說我是錯的,那便就是我的錯。今日一頓打倒是好,既滿足了那些看客,以後又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爺爺,還是不要想明白的好,老人家心思重了對身體不好。”

“阿貞。”廉竹有些擔憂。

廉貞微笑,努力壓下心頭的澀意:“如今我們可以跳出太子的陣營,也是個好事。”廉竹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廉貞打斷:“我知道,這只是一時之計,但是拖得了一時是一時,我也是……為了廉家。“廉貞咬咬唇,眼眶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