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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聽完他所說趕到藏卷閣時,侍衛告訴我,壓卷車已經離了藏經閣,前往含元殿的路上了。”

“所以,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放火燒車?”

“我這不是匆忙間想不出什麼辦法了嘛,剛好看到值夜班的侍衛用來暖身的酒還有巡夜的燈籠,就這麼靈機一動。”

“那你滿身的酒氣是怎麼回事?”

“自己倒的呀,估計倒了有兩瓶,然後嘴裡還含著一小口,裝醉就裝得像點嘛!我也不能毫無理由去燒車啊,不然,你就難做了。其實吧,我本來是想著能直接把考卷燒了,沒想到,我低估酒精的起然了,那麼容易就被撲沒了,不過考卷也被水泡了,反正目的是達到了,也就無所謂是用火還是用水了。”

“你就不怕你身上的酒會讓你惹火上身嗎?燒著你自己怎麼辦?”

“直接脫了外衫唄,我不會讓自己燒死的,至多就被燙點小傷,不會有大事的。”

此時,已經上完藥的沈風逸,聽著宋瑞這輕描淡寫的話,看著那嚴重的傷勢,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炙滾著。

從小就是這樣,這個人,就這麼看似漫不經心,卻一直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會過多考慮,只要是對他有利,他總能想盡辦法做到,卻從不在他面前抱怨一聲難。

半天聽不見沈風逸說話的宋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喊了一聲:“皇上?”

而沈風逸挨著石床半蹲下,將臉埋進了宋瑞的後頸:“臨軒……”

那從後頸氤氳開的溼意,仿若一路燙到宋瑞的心口,連心房都在震顫。

不知是因四下無人,還是受傷的人腦子不清醒,宋瑞再出口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逸兒,不哭。沒事了,都過去了。”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不需要的!”

宋瑞看著前方,眼神柔和:“你忘了,你給我取表字的時候,我說過什麼?”

沈風逸悶悶的聲音,從脖頸間擦著耳稍,卷著暖風,灌進宋瑞的耳朵裡:“你說,夫子有言,表字一定要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才能取,一般都是家裡的長輩,但你把這個權利交給了我,意味著,連命也是我的。”

第十三章

雲國男子十八行冠禮,亦稱成年禮,是每個男子一生中最盛大的儀式。

宋瑞冠禮的時候,沈風逸剛被冊封為太子沒多久。他知道冠禮的重要,更想親眼見證宋瑞正式被承認長大的那刻,所以,在知道宋瑞要行冠之前,磨了宋瑞很久,才終於讓宋瑞同意邀請他參加冠禮。

其實,在宋瑞心裡,哪怕自己的冠禮沒有一個賓客,他也希望沈風逸在場,因為他總覺得,讓這個自己保護了十多年的小孩兒見證自己被認可的時刻是萬分神聖的。

到了行冠那日,沈風逸特意早早地趕到了宋府。宋瑞的冠禮由他父親親自主持,當看到宋瑞挺直著腰桿跪於宋明山跟前,由宋明山替他行禮加帽時,沈風逸的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情感在湧動。

他見證了眼前這個人,從男孩兒長成男人的整個漫長歲月,而這整整的十年韶華,陪在他身邊的也是這個人,不管是男孩兒還是男人——在自己軟弱無能時,他似一道壁牆立於自己身前,替自己擋去一切黑暗與感傷,在自己一步步強大起來時,這個人又似在一點點弱化他自己的存在,成為沈風逸身後不被注目的港灣。

一個只有沈風逸知道的港灣。不論何時回頭,不論何時摔倒,背後都會有一雙手託著,有一個臂膀替他墊著。

那些經年的往事,激盪在沈風逸的心中,所以,當所有人向他投來目光時,他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宋明山對著沈風逸一揖:“雖說男子冠禮取表字往往由長輩來取,可宋瑞爺爺過世得早,我宋明山又是一個粗人,宋瑞說太子乃皇子龍孫,替其取表字亦是一種無上榮耀,臣懇請太子,為小兒賜字。”

沈風逸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詫異,抬眼向宋瑞看去,卻見那人正衝著自己擠眉弄眼,沈風逸穩了穩心神,儘量讓自己的語調平緩,吐字清晰:“天子臨軒賜帥印,將軍佩出含元宮。便賜其表字‘臨軒’吧!孤希望宋瑞有朝一日能成為國之棟樑,做天子近臣,替天子分憂,為雲國盡忠職守!”

宋瑞立刻跪拜謝恩:“微臣,謝太子賜字!”

而沈風逸,踏步上前,虛扶了宋瑞一把,趁他起身之際,用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問:“為何讓我替你取表字?”

宋瑞低頭再行謝禮,也用同樣低的聲音回答:“夫子有言,表字一定要是最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