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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宮裡難免沒人盯梢。”

“宋瑞!若這整個皇宮,我連承景宮都沒有自信能滴水不漏,我還做什麼皇帝!這事,沒有任何商量餘地,除非,你放棄去剿匪,那我便答應你,你愛在哪兒養傷就在哪兒養,慢慢養,有的是時間養!”

“皇……”

“恩?”

“逸……”

沈風逸一個扭頭:“小安子,聽見朕的吩咐了嗎?”

“奴才這就去辦。”

宋瑞張了半天嘴,到底沒能吐出一個字。

等到宋瑞躺在沈風逸的龍床上時,他還是覺得,這情景實在是讓他不知該如何自處。

“皇上,微臣怕睡龍床閃到腰!”

“宋臨軒!現在這裡沒外人!”

宋瑞在心底嘆了口氣,連忙改口:“逸兒,我睡龍床一定會閃到腰!”

沈風逸眉峰一挑:“這床你當年可沒少睡!”

宋瑞撇嘴:“當年這床也不是龍床啊!”

沈風逸沒有立即應聲,替宋瑞掖了掖被子後,輕聲道:“現在,它也不是。”

說完抬眼,發現宋瑞已經閉上眼睛,呼吸輕淺規律。沈風逸噙著嘴角的一絲苦笑,愣愣地看了宋瑞一會兒,這才轉身去外間。

看到端著湯藥回來的安如遠:“藥先放那邊吧,他剛睡下。你幫朕把奏摺搬過來,朕今天就在這裡批奏章了。”

床上的宋瑞眼睫微顫,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在頭下的玉枕稜角處摩挲了好一陣,臉上的表情甚是微妙。

兩個人,隔著一道牆,卻彷彿,連對方的呼吸都聽得清明。

待得宋瑞迷迷糊糊睡去,又迷迷糊糊醒來時,紅霞印窗,落得窗欞處斑斑駁駁的光點暈圈。

宋瑞眨了幾次眼,緩緩地掙扎著要起來,許是聽到動靜,沈風逸從外間快步走來:“要什麼說一聲就是了,我跟小安子都在外間,何必自己下床。”

“我該巡值去了,縱使下午可以說在承景宮保護皇上,巡值的點不出現就有些奇怪了。”

沈風逸再次緊緊咬著後槽牙:“你何須這般畏手畏腳?人吃五穀雜糧,難道還不能生個病請個假嗎?非要逞強去巡值,你能撐得住嗎?”

宋瑞像平日裡那樣,衝著沈風逸調皮地眨眨眼:“睡了一下午了,精神好得好。”本是逗笑的神情,卻偏偏由一張毫無血色的蒼白臉龐做出來,沈風逸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宋瑞坐在床邊稍微緩了緩,隨後一鼓作氣起床穿衣,又拼命咬了咬上下唇,之後穩步踏出承景宮,前往侍衛處與今日巡值的侍衛匯合。

而沈風逸立於原處,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許久過後,沈風逸面無表情地從內室走出,同時不忘吩咐安如遠:“小安子,宋瑞的藥去重新熬一碗過來。”

安如遠領命剛要離開,沈風逸又道:“記得先去尋趟錢御醫,就說,朕想知道,在不改變藥效的前提下,怎樣才能更苦。”

安如遠低著頭,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憋著笑,低頭退下。

所以,當宋瑞巡值完畢,再次回到承景宮時,面對的是一碗黑如新墨的湯藥。

“我怎麼記得我前兩天喝的藥不是這個顏色啊?”宋瑞看著桌上那碗藥皺著眉頭問道。

沈風逸批完最後一份奏摺,一邊不慌不忙地合上一邊答道:“方子自是會根據你的調理狀況隨時調整的,許是錢御醫給你改了方子吧。”

宋瑞不疑有他,慼慼然地看著那碗藥:“那錢御醫可有吩咐是飯前服用還是飯後服用?”

沈風逸神色如常:“自是飯後服用,沒看見那邊連御膳都備好了嗎?只不過,你暫時忌食葷腥,所以,只讓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燉的燕窩粥。”

宋瑞臉色又是苦了三分:“我可以回家後再吃飯喝藥嗎?”

已經從桌案後行至桌邊的沈風逸,萬分平靜道:“不行。我已經跟宋護衛打過招呼,你明日還要當值,這來來回回太過費神,今天就留在宮裡休養,省得折騰勞累。”說完,徑直坐下,一旁的安如遠立即上前盛粥佈菜。

宋瑞看沈風逸為了遷就自己也吃得這麼清淡,瞬間收起了所有的哀怨,安安分分地坐下,喝粥吃菜。只是,宋瑞剛吃兩口,沈風逸已經吃完,隨意擦了擦嘴吩咐安如遠:“小安子,把桌案上裝梅子的盒子給朕拿過來,去去嘴裡的味道。”

接過安如遠拿來的梅子盒:“小安子你先退下去殿外候著吧,千萬機靈著點,若有何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