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淡定地問道:“小安子,你沏個茶是去現摘的茶葉嗎?去了這麼久?”
“皇上息怒,奴才怕泡得不合皇上胃口,可是泡了好幾壺,就這壺剛剛好。”雖然明知道安如遠是在胡謅,但是也沒人在意,“好了好了,別耍貧了,端過來吧。”
“是。”
一有旁人在場,宋瑞便會裝得眼是眼鼻子是鼻子:“啟稟皇上,今日早朝時,何太傅與葉太師爭執之事,不知皇上有何決斷?”
剛放下茶杯的安如遠,差點手一抖,這個宋瑞,哪壺不開提哪壺,眼看著皇上心情好多了,他偏要提讓人不痛快的。藉著後退的姿勢,狠狠瞪了宋瑞一眼,偏偏宋瑞就是裝作看不到,急得安如遠都想拿個東西砸他身上。
只是,出乎安如遠意料,沈風逸並沒有再次發怒,而是平靜地喝著茶,壓著杯蓋,半晌之後才抬頭衝著宋瑞狡猾一笑:“一字即曰:拖!”
“只怕,太后那裡不會放任皇上拖著不辦。”
“說起來,朕也稱病好幾日而沒有去給太后請安了。小安子,太后那裡可有人來說過什麼?”
“回皇上,不曾。”
“是嗎?倒是難得的沉得住氣。對了小安子,是不是要到傳午膳的時間了?”
“是的,皇上。”
“傳話下去,朕要擺駕百福殿,陪太后用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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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些日子沒來哀家這百福殿了,不知今日怎有空過來?”太后葉嵐斜倚在坐榻上,語氣涼涼地說道。
“回太后的話,前幾日因朕身體不適,故才未能前來請安,還望太后莫要怪罪。今日一覺得身子比前兩天利落了,立即前來陪太后用膳,以表孝心。”
“皇帝,哀家的宸兒走了,哀家都還沒悲傷到病倒,想不到,皇帝倒是兄弟情深,只是不知道是為了哪個弟弟悲傷到病倒?”
太后葉嵐跟沈風逸從來都是連表面的和諧都不願維持,今天這麼說話,沈風逸倒也聽習慣了,不過是被冷冰冰地拿話刺兩句,比之小時候實在是好太多了。
“太后言重了。”
“哀家想問皇帝,宸兒去了封地,為何不讓哀家一同前往?”
“回太后,祖訓有言,正宮聖母皇太后不可隨其子前往封地。”
“不用抬祖訓出來壓我!你還不夠資格!”隨後衝著一旁的貼身宮女道,“風和,哀家累了,今日沒有胃口用膳,扶哀家回房歇息吧。”
如此明晃晃的趕人,讓安如遠惴惴不安地看著沈風逸,就怕沈風逸再顯怒氣,卻不想,沈風逸只是安靜地喝完杯中茶,平靜起身,對著葉嵐一揖:“那朕就不打擾太后休息了,明日再來給太后請安。”
葉嵐頭也不回:“不必了,何必前來相看兩厭。要麼皇帝便讓我去封低陪我的宸兒,要麼皇帝就將宸兒召回,否則,不要再來哀家的百福殿,平白汙了哀家的眼。”
“朕恕難從命,這兩個要求,朕哪個都不能答應,就難為太后,今後繼續跟朕相看兩厭著吧。小安子,擺駕回宮!”
從百福殿出來,宋瑞狗腿地湊了上來:“皇上今天是噁心到別人了,還是被別人噁心到了?”
沈風逸神色淡淡:“都有!”
“聽著還不錯!至少不是單純地被別人噁心。”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又怎麼可能不做準備呢?”
“明知會被趕出來,又何苦讓人傳話說什麼陪著用膳呢?”
沈風逸停下腳步,笑得狡詐:“別人可以知道她對朕不仁,朕卻不能讓別人知道朕對她不義。”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前走去。
宋瑞抬頭看了一眼明晃晃的太陽,慼慼然地問安如遠:“小安子,你說,我哪裡像只狐狸?明明有人比我更像!”
小安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宋瑞:“我只知道,皇上說誰是狐狸誰就是,不管像還是不像。”隨後一番白眼,轉身追上沈風逸的腳步。
獨留宋瑞一人留在原地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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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御書房的沈風逸想了幾想:“宋瑞,是不是差不多該到科舉的時候了?”
“回皇上,按說應該是下個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