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扯過馬韁,又道:“不若這樣,等你帶我跑兩圈回來,我將你那主人的糗事說與你聽,好不好?”
追日甩了甩尾巴,一馬尾拍在了他的臉上。
呸呸呸,結羅吐著馬毛,憤憤道:“真是,臭脾氣,你怎麼就這麼拗啊?”
站在房頂上瞧了半晌的紫潭實在是忍不住了,翻身跳下來,笑道:“先生,您別白費功夫了,追日平日只認大人一人的,換了誰,它都不讓騎。脾氣是臭了點,但好在從來拐不走,也不會跟著母馬私奔了,大人寶貴得緊了。您想騎馬,我把我的那匹給您牽來,可否?”
結羅傲然一擺手,“不行,我就喜歡性子固執的馬,今日我還非要騎了它不可了!”說著就捋起袖子,在馬鞍裡尋覓著工具,一會兒,操起一杆鐵耙子。
看著這氣勢洶洶的架勢,紫潭著了急,趕忙將他一拉,“先生可使不得,這馬性子烈,打不得的!”
“誰說我要打它了?我是給他多打點草料……”結羅把他往旁邊一退,一邊打草料一邊埋怨:“唉,被你主人欺負,還得伺候你這小畜生,我真是瘋了,瘋了……”
紫潭在一邊納罕,哎呀呀,先生這不會是前些日子做弓太累,給憋出什麼毛病了吧。
越想越不得勁,想了想,按住了他手中的耙子。
“先生,其實有個法子,也許……可以試一試。”他吞吞吐吐道。
結羅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勞煩紫潭公子指點在下。”
“這個嘛……就是,追日畢竟是馬,不是人,平日他被大人騎慣了,遠遠瞧見大人那身紫色衣袍就會跑過來,我想或許能……”紫潭遮遮掩掩說著,一雙眼閃閃爍爍往望山屋子那頭瞅。
“哦……我明白了。”結羅的眸子裡波動出狡黠的光,隨即把耙子一扔,拍了拍紫潭的肩膀,道:“好兄弟,放心,我不會告訴他,是你說出去的。”
說完,便急忙向望山那屋跑去。
紫潭聳聳肩,心裡好奇先生要如何做,一提氣,追了過去。
小窗輕紗斜,細雨溼流光。
望山趁著小雨間歇去了營房,此刻並不在房裡。
“機不可失呀,得快一點……”結羅開始翻起了衣櫥,不消片刻,找到了一件紫色衣袍,往身上比了比,不很滿意,“長那麼高做什麼,這袍子旁人穿著就到地了。”
正想放回去再找,門吱呀一聲開了。
“咦?先生怎麼來了?”望山笑呵呵邁過門檻,戳了戳懷裡睿兒肥嘟嘟的雙下巴,看稀奇似說道:“先生在找什麼?”
結羅有些語噎,餘光裡瞥見這長袍上底下掛出了個洞,便道:“哦,我想做幾件新衣,來看看你這有什麼好樣式……正巧,瞧見你這袍子破了,要不我給你補補?”
望山饒有興致地翹起鬍子,笑:“好啊,先生會針線女紅?”
“略懂……略懂……那我先拿回房裡了。那個,睿兒今晚跟著你睡吧。”結羅一口氣說完,抱著袍子一溜煙走了。
睿兒眼巴巴看著爹爹從視線裡消失,可憐兮兮睜大眼,扯了扯望山的鬍鬚。望山親了親他的臉蛋,道:“你爹忙呢,嘿嘿……晚上乾爹給你吃小銀魚燉蛋?”
雖然答不出,也不曉得“乾爹”和“爹爹”有何關係,但睿兒能聽懂最後幾個字的意思,立馬咧開嘴咯咯直樂,把爹爹拋卻在了腦後。卻不曉得……一條小銀魚就把自己給“賣”了。
直到晚飯過後,望山還沒見到結羅的身影。
“那袍子上的洞很大嗎?……怎麼兩個時辰還沒補好……葉禎!對了,葉禎不在……紫潭!”望山把桌子拍得啪啪響。
“爺,您找我?”紫潭的聲音在他身後幽幽響起。
“先生去哪了?”
“好像……騎馬上山了。”其實已經上山一個時辰了,結羅許諾給紫潭弄個水牛角的扳指,於是,成功換得紫檀睜一隻閉一隻眼,準備晚些才稟告他的行蹤。
“上山?這都快天黑了,他上山做什麼?”心裡起了疑,望山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先生說,他想看看山上的芍藥花……是否與府邸裡的品種不同……”紫潭聽到這個說辭時,當時也在心裡腹誹,怎麼的也想個靠譜些的理由吧,現在好了,主人肯定不會信。
望山倒是不急,道:“他一個人去的,還是帶了人?騎的誰的馬?”
紫潭心說,爺您可千萬不要生氣,追日眼睛不好使,把穿了紫袍的先生當成你了。嚥了咽口水,答:“先生帶了五個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