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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隱忍著心中的驚聲尖叫不發,望山回神之後,跳著腳衝出屋外,來到後院,急欲擺脫手中汙垢,便慌慌張張將尿布扔出牆外。而後,向那汪噴湧的溫泉水小池撲了過去,反覆搓洗,唯恐殘留半分味道。

聞了聞,手上只生下淡淡的硫磺味,望山甩甩手,取過泉邊的粗布巾擦了擦手,這才回到房中,捏著鼻子用布巾沾上熱水,給睿兒擦了擦屁股,墊上了乾淨的尿布。耐著性子抱起睿兒逗弄了半天,他的哭聲才慢慢緩了下來。

總算是吁了口氣,望山從未如此時這般,期望結羅出現。約莫過了半柱香,結羅帶著谷內的大夫回來了,沒有發現有何異樣。大夫給睿兒把了把脈,微微一笑:“無礙無礙,也無需服藥,最近天涼,夜裡用手爐給暖暖肚子和胃,隔天就好。”

什麼孩子病了,虛妄之言,小人藉口!望山心裡忿然嘀咕一番,等到大夫走了,立時把睿兒往結羅懷裡一放。“呵呵,夜深了,你和睿兒這便躺下休息吧!”胎腳大踏步,頭也不敢回地走了。

但還未及回屋,望山聽到背後傳來一聲陰冷的叫喊:“大人,我的溫泉池!我那每天都用來泡手,淨身的溫泉池,就這般,就如此,被你糟蹋了。”

心虛地轉過身,訕訕然摸了摸鬍子,望山堆起笑來,“那是,咳咳……權益之計。不然,你到在下屋內去洗,前日,縣令剛派人把溫泉也引入了這座後院。”

“是嗎?有這等好事。”想了想,結羅一擺手,“今日天色太晚,不若明天再到你屋內叨擾罷了。”心想剛才睿兒必然讓他吃了不少苦頭,使他沾了一手屎,不過,誰讓他在打賭時呈口舌之快,妄圖佔我的便宜!哼,殊不知這時辰,我可是千挑萬選。

捉弄了多番戲弄自己的望山,結羅心情大好,抱著睿兒睡得無比香甜。

不過,他好像遺忘了一件事,望山許諾給他的血玉扳指,可還未要得呢。

過後幾日,由於自己後院的溫泉池怕是要就此放著,好好沉澱洗刷幾日再說,結羅便到望山所居後院去取溫泉水。更換箭鏃的事情完畢,空閒下來,正好給望山修復那張弓,結羅如此想著,也就不怕三番兩次叨擾他了。尋了一整日,將弓拿到屋外細細看過,用手撫摸幾遍,試了試弦,結羅對望山說起自己修復的法子。

“這弓幹是極好的,至少是五旬樹齡的檍木,制弓時很乾燥,再用了一整根的牛筋鋪就,粘的是盧江江畔才有的犀水牛的牛角,於一只牛上割下,是成對的。就是弓弦不夠好,兩端掛弦的弓弭也有些鬆了,所以張弓時送箭而出,弓力阻滯。依我看,重換弓弭與弓弦便好。”說著結羅還掂了掂,似乎在估量這把弓是否趁手,看著撫摸弓身的姿態,想是對這把弓的製造技藝還頗為認可。

“你是行家,便聽你的吧。”望山心道,當初還真就是拿著弓當了藉口,誰知行家一伸手,自己一直在葉楨面前炫耀的這把弓,卻也被找出了兩個偌大瑕疵。也得虧如此,結羅還沒能看穿自己的城府。

拉開弓弦又試了試力,結羅又道:“這弓剛做成那會兒,弓力多少?以你最大的臂力,能承受多大弓力?”

思量了一會,望山才答道:“這弓我已使了三年,如果沒有記錯,有一石三十六斤七兩。弓力更大的,我偶然用之,三石弓力之弓,用盡全力,弦能拉滿,卻不能次次拉滿。”這是斟酌之後的說辭,殊不知,過往被人詢問臂力時,這位左庶長大人皆是答曰:三石有餘!

結羅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望山所言與他的估算確實相差不多。“待上了新弦,弓力應當能夠恢復如初。不過,做弭的角嘛,你得派人去尋一節上好的牛角來!要成年小水牛的牛角,最好去村民家中尋,稻穀豐收之時所割牛角為好。”

“若是村民家中沒有大小適中的呢?不妨就去割一節新的吧。”望山一聽要派人去尋,但覺著麻煩。

“說了全聽我的不是?”結羅把弓拿到他眼前,把弓弦末端給他看,“喏,這一對弭的選料便不講究,所以只能用到三載。秋分時節才適宜割取牛角,因為那時的牛角最為厚實,你若想省事,就尋他人做去罷!”

“別別,去尋去尋,明日就派人去!”望山這回算是領教了結羅對這份行當的執拗,不再多言,將他提出的要求一一答應下來,寫於紙上。

三日有餘,尋覓回來的牛角於牛筋都不合結羅之意。他搖著頭把東西擱置一邊,吶吶道:“此等俗品,我在作坊那裡也可得見,射月縣的弓人只有兩人,且閱歷不夠,學不專精,平日取材也是草草了事,如此作風,難怪此地出不了上等良弓。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