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出了他腿腳發軟,望山手臂一伸將他摟在懷中,抵著他的肩膀在他腦後說話,掌心放在他胃上揉了揉,輕聲問:“聽說你喝藥就吐?是不是很難受?”
結羅長吁了一口氣,乾脆將身子往後一仰,把重量都交給了他。扭動著脖子在他的胸前蹭了幾次,才微笑著轉過臉來,對他笑:“也不是很難受,就是……有些想你了。”
從來,結羅的利齒對他不是戲謔就是嗔怒著的,今日忽的轉變了口吻,望山有些適應不及,但嘴角早已揚了起來,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道:“這麼說,你的病是被我害的了?”
結羅輕笑著把臉貼在他身上,又轉過身子去,環抱住他的腰,“是啊,都是你害的。要是一開始我沒有認識你……或許就不會病的這麼重……心也不會這麼痛……”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個字都吞進了喉嚨裡。
望山低下頭去看他的臉,一下下吻在他的臉頰、耳垂,最後落在嘴唇上,如羽毛般的溫柔輕吻,癢癢的撩人心魄。“是不是燒糊塗了,說什麼傻話?既是我害你的相思病,我這不是回了嗎?你還不快些好起來,嗯?”
“嗯,很快就會好……都會好起來。”結羅把頭埋的更深了些,直到自己聽到了望山清晰有力的心跳聲,才慢慢放鬆了些手臂。
望山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想把他抱到床上去。結羅卻不肯撒手,固執地站著,仍舊趴在他胸前就這樣牢牢抱著,一動也不想動,只斷斷續續在他耳邊呢喃著:“我想你……很想你。”
這一聲呼喊裡包含著重重的不捨與柔情,聽了不僅叫人心酸,還牽動出了深沉的感動。
望山一愣神,立即笑著將他抱得更緊了,“我也想你,很想很想。”
又抱了大約半刻,才勸著結羅上了床,給他蓋好被子,摸了摸額頭確定他沒有再發燒,才坐在床邊握住他的手,陪著他好好說話。
“都城那邊怎麼樣了?你沒出什麼事吧。”結羅抖索著眼睫問,其實一張臉還是木的,每次一碗藥喝下去指尖都會感覺麻痺,臉就漸漸發木。
望山俯□,吻他那浸染了藥香的下巴,笑:“病了還操這份心哪?你不相信你夫君能將這些事都處理妥當不成?我派人將傅君澤的屍體與大王子圖謀王位的證據送進宮裡的當晚,他就舉兵發動了政變,逼宮了。”
“那,然後呢?”
他居然沒有怒目回嘴,真是稀奇。望山心想,病了的結羅真是溫順了許多,但還是他整日與自己鬥嘴的樣子更令人賞心悅目。
嘴上還是趕緊答道:“這是我們預料之中的事,部署在宮裡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朝中很多人都聽命於大王子,但陣前叛離的人也不少,這個……紫夜可立了大功。別看國君現今還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但他身邊的親衛隊是甘願效死忠的,一直守著寢宮,沒有放一個人進去。”
結羅微閉著眼,問:“這麼說,大王子奪位失敗了……那他……”
“國君已經下令將他關入天牢,擇日處決。”望山的臉上沒有半分同情,“成王敗寇,他早就料想到會有這種結局,怨不得任何人。原本我打算多留幾日,與朝中幾位股肱大臣見見面的,但放心不下你,這件事就教給葉禎了……聽說國君打算要召見我,但我先走了,再等他下得詔令過來,我已然把身份公佈於天下了。”
“這不是個好時機嗎?你為何……你怕他不甘心讓位?現今他只剩下一個不爭氣的二兒子了,如果他足夠聰明開豁,你眼前的障礙就存在了……然而,哪有這般簡單容易,通向王位的這條路,終究是由無數白骨堆積而成的……”這席話,多少有些多愁善感,加之結羅的語調飄忽,聽得更添哀愁。
望山啃了他的手指一口,笑:“說的好似你真真經歷過的?還是說,你如今已對為夫的感同身受了?”
結羅挑起眉梢瞪了他一眼,“兩次了啊,事不過三,不然我不理你了。我現在是病人,你還欺負我?”
這句話說的真是三分怨懟,七分嬌嗔。惹得望山撲過來就對著他的嘴唇壓了上來,一陣纏綿的深吻,直吻得結羅呼吸不暢,胸口起伏不斷。
被結羅的小拳頭不痛不癢地打了幾下,望山“呀”了一聲,猛一拍大腿,道:“糟糕,我忘了!我從都城給你帶了個大夫回來,他是我幼年的好友,雖算不得是什麼神醫,但醫術精湛,我這就讓他來給你看看!”
正想開口攔他,望山已經飛奔了出去。結羅對著敞開的門口嘆氣:這日積月累起來的心病,就算是神醫也治不好的,或許……一輩子都治不好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