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覺得好生解恨,把他從身上趴下來,自去吃飯。
荊衣看著他臉上帶著詭異的笑,還有些詫異:“你是怎麼了?”
林之卿斂起笑意,一本正經道:“無事,那誰睡著了,咱先吃。”
荊衣將信將疑地瞅了一眼外面,見殷承煜埋頭趴在桌上的確是熟睡的樣子,只好道:“好吧,我留一些給他。”兩個人吃過不提。
荊衣收拾過後,殷承煜還在那裡。他有些擔心,就去喚醒他。
殷承煜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就聽見荊衣一聲驚呼,以為發生什麼事,清醒過來。
荊衣瞪大了雙眼,張著嘴,臉上想笑又不敢笑地看著他,神情古怪至極。
殷承煜挑了挑眉,臉上的烏龜便隨著皮肉也動了一下,荊衣再也按捺不住,跺腳狂笑起來,一面笑一面指著他斷斷續續道:“主子你……你……”
“我怎麼了?”殷承煜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的,不由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再伸到眼前一看,竟是一些墨痕,他一眼看到桌上還有墨跡的毛筆,隱約猜到了什麼。
荊衣強忍笑意,揉著肚子給他找來一面銅鏡,殷承煜遲疑地接過來一照,頓時氣得頭頂冒煙,匆匆忙忙地去洗了臉,就狠狠瞪了一下還在笑個不停的荊衣,去找林之卿興師問罪。
“林!之!卿!”他衝到林之卿房裡,把他從床上拎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地怒道。
林之卿無辜地眨眨眼:“有何貴幹?”
“幹你孃!”饒是殷承煜修養極好,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這是怎麼回事?”他指指自己的臉。
林之卿左右看了一眼:“很乾淨,怎麼了?”
殷承煜道:“怎麼了?烏龜畫的很好看是不是?”
林之卿慢悠悠道:“我畫技可比不上您,只是畫布太好了,因此拙劣的畫技也能畫出好看的烏龜。”
他一字一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人誠不欺我。”
殷承煜聽著聽著,反倒笑了:“你說的有些意思。”
林之卿順藤而下:“承蒙誇獎。”
殷承煜把他放回去,脫了鞋子鑽到床上,搶了林之卿一半枕頭和被子。
林之卿見怪不怪,自覺地往裡躲了躲,卻被他一下撈回來,頭猛地撞到了他的胸膛,砰地一聲響。
這下把林之卿撞得有些頭暈,殷承煜也覺得胸口悶痛,兩個人倒是不鬥嘴了,安靜下來。
殷承煜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林之卿細軟的頭髮,溫柔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之卿翻個白眼,只當他是瘋了,不願再聽。
殷承煜只覺懷裡的人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便輕輕換了個姿勢,讓他睡在自己手臂上,自己睜著眼,若有所思地看著林之卿的睡顏。
他是頭一次有了把一個人捆在身邊不讓他離開的想法。
殷承煜自認平生閱人無數,比林之卿美貌極品的有許多,但那些人只碰過幾次就會失了興味,哪怕是再獵奇的姿勢或花樣,都會有膩煩的那天。
對這樣一個要姿色沒姿色要技術沒技術,要乖巧沒乖巧要溫馴沒溫馴,天天只會倔著性子跟自己對著幹,逆來順受都做不來的人食髓知味,自己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殷承煜百思不得其解。
他所經歷過的男女,大抵都是有目的的,或求財或求色,兩廂情願兩情相悅,相好的時候蜜裡調油不好了各奔東西,從來不會因為誰而執著。
他流連花叢那麼久,隨著年紀增長,也覺得漂泊有些累,便蓄養了一批少年,尋歡作樂,無所不知。
殷承煜極少強迫別人留在身旁,谷中的少年許多是在落難之時被他救起,從此跟在他身邊,自願上了他的床;也有一些是在秦樓楚館中結識,有了一夕之歡後被他贖身帶了出來,他們都有分寸,玩得開,也懂得規矩。
除了一個荊衣,這麼多年他再也找不到知心的人。
誰曾想半路殺出一個林之卿。
殷承煜挑起林之卿臉側一縷長髮,纏繞在手指上。
大概是以前沒有人對他不動心,反而屢次想逃離的緣故,才會讓他動了心思罷。
殷承煜想起巫傷命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苦笑。
說到底,還是他虧欠了林之卿,既然如此,那就好好補償他,把他留在身邊,也許慢慢的,林之卿也會對他動心,這樣他的執念也會消失了。
殷承煜自覺想通了,折磨他一個月的心結也解開,便在林之卿唇上輕輕偷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