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尚延怔了一陣,神色木然的按著床板支撐起來,垂頭也不知在想的甚麼,臉上倒是陰晴不定。此時他鬢髮散亂,幾絲碎髮順著臉側垂落,與往時整齊周正的樣子不太相同。似是憑空扒去一層人皮似的,露出了一絲獸類的危險氣息。
機智寶素來見慣那些畜生臉孔,知道一個人一旦禽獸起來,實在不好對付。當下自是當仁不讓,馬上轉身要逃。只是蕭尚延動作飛快,三扒兩撥便把人制服下來。見了機智寶的臉皮也不說話了,伸手便順著那嫩白臉蛋的輪廓給摸下去。
為甚麼親我呢?蕭尚延看著那雙黑亮亮的眼睛,膝蓋壓在獵物身上卻不肯動彈分寸。他覺著沉思了很久,其實不過是彈指一瞬間的事。腹中的心思翻過一重又一重,未了竟停在機智寶平素的輕薄話兒上,就此便讓那些話在腦內盤旋不休。他想起機智寶往日那些行為,又想起對方方才低頭服軟的神態,一時間心頭躍動,竟是無法止息的愉快。機智寶一直說愛他,他本來是不信的,然而若非如是,機智寶又怎麼會在三更半夜偷偷親他呢?
他喜歡我。那熱度順著渾身經脈轉了一周天,蕭尚延目光閃爍,越想卻越覺得對譜。一時手上力度也輕柔該多,幾乎要把手燙貼到對方的皮肉裡頭。他喜歡我。機智寶確實是喜歡自己的。他腦內反覆不休的翻騰著這幾句話,一下子燒得腦漿都要沸騰起來。蕭尚延也不懂自己在激動甚麼,只是一直被那幾個字燒著燙著,只感到胸口發熱,心臟傳來一陣又一陣痠麻的疼痛。
機智寶在他眼內一直是個可惡、可恨、可憎、可嫌,卻又可親可愛、可心可僯的角色,這種種可有可無的感情交織起來,竟又到了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蕭尚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時意動情發,垂首便把鼻尖貼在機智寶臉蛋上了。
機智寶本來是躺著等死的,誰知蕭尚延的鼻子刮下來,竟是要嗅他身上氣息。他心下一驚,正想要避,不料好死不死的,躲著躲著臉又擦到蕭尚延的嘴唇上了!蕭尚延抬起頭來,摸了一下嘴唇,接而也沒給對方喘息的時間,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