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您歇著,奴婢來就行。」小太監迎上張平小聲道。
「多謝。」張平笑咪咪的和小太監一起走進上書房內的茶水間。
「站了大半天了吧?累不累?」
「回稟公公,奴婢一點都不累。」小太監趕緊道。
「傻孩子,站這麼久怎麼可能不累。你就在這裡休息吧,陛下那兒由我侍候。」張平摸了摸小太監的後腦,憐惜地笑。
小太監感動萬分,兩眼看著就紅了,「公公,奴婢、奴婢……」
「聽話。」
小太監還算機靈,知道張公公和陛下等會兒說的話肯定有不適合他聽的,無聲地行了個禮。張平笑笑直接把爐子上已經燒開的水壺提走,順便捎帶了一隻杯子。
小太監留在茶水間裡換上新的水壺,並關上了門。
張平拎著水壺走到書案旁,先幫他家皇帝老大把茶滿上,再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接著就隨手把水壺放在腳邊。
「你猜我今天在冷宮院子裡看到了誰?」張平喝著清水樂呵呵地道。
「誰?」皇甫桀抬眼看了看他。
「奚久和言昭儀。」
「哦。」皇甫桀再次把目光落回奏章上。
張平等了等,看對面的人一點反應也無,起身,一腳踩在椅子上,捲起袖子流氓似地敲了敲書案。「這是瘋子的主意還是你的?」
「瘋子。」皇甫桀立刻抬頭回答。
張公公滿意地點點頭,「你們打算怎麼利用那小丫頭?」
皇甫桀擱下筆,「你不是說你不想管這事的嗎?」
「這是瘋子第二次利用女人達到目的。」
自上次瘋子利用厥頓之妻月氏的妒忌心陷害原配菲絡,讓厥頓手下大將呼延丹叛離,張平就對瘋子無所不用其極的對敵手段有點牴觸。雖然是為了對付敵人,可利用女子達到目的仍舊違背了他的原則。
「對你來說,女子是弱者。對我和瘋子來說,女人和男人沒什麼區別。」皇甫桀淡淡地道。
張平……慢慢收回了踩在椅子上的腳,重新落坐。
「我身邊的女人你知道,哪個能稱得上弱者?
「瘋子從小在妓院長大,看多了那些所謂的弱女子使心計、耍手段。先不說妓院老鴇如何對待不聽話的妓女,有時妓女間為了恩客為了排名也能互相拉後腿下毒手;而那些長在深宅大院的婦人按理說應該很單純吧?看看她們是如何對待那些被買回的妾婢,你就知道女人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弱者。」
頓了頓,皇甫桀怕這點程度還不夠打擊他家總管大人似的,又道:「另外,如果有機會你還可以讓瘋子給你講述講述某些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如何讓各類男人為她們傾家蕩產、甚至家破人亡的故事。那些男人可不乏狐狸、豺狼之輩。我相信你聽後就不會再那麼看不起女人。」
張平苦笑,「我沒有看不起女人,只是……」
「你把她們當弱者就是看不起她們。」
張平吭哧半天,想不出什麼話能反擊回去,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接受了皇甫桀的觀念,他總覺得小桀和瘋子的想法偏激了,但又不知該怎麼改變他們對女性的看法。
看出張平在想什麼的皇甫桀冷笑道:「如果言家送來的不是女兒而是兒子,你以為他現在還能好好地活在宮裡,吃得好穿得好沒事還能找個侍衛淫亂後宮?」
「呃,明明是你派人勾引人家小丫頭。」
「一個巴掌拍不響。」
「可也情有可原。」
皇甫桀斜睨他,「說吧,是不是想叫我留那丫頭一條命?」
「還有你外公。」
上書房一時陷入沉默中。
「我給你捏捏肩膀吧?」張公公率先打破沉默,屁顛顛地跑到他家皇帝老大的身後,賣力地給他捏起肩膀。
皇甫桀哭笑不得,這人竟也學會拍馬屁,還拍得這麼明顯。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收了言淨的好處?」
張公公誠實交代:「不多,就一塊玉佩和五千兩銀子。」
平武帝怒:「這麼點你就被收買了?」
「那您看收多少合適?」張公公諂媚地道。
「他家底子有多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張公公果然知道,老實地答:「言家本家除了田地房屋,金銀珠寶折算約有二萬兩黃金;另有馬匹六十三,奴僕男兩百二、女約兩百;字畫古董難以估價,值銀五千兩以上者約二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