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神志不清的某人,我起身。赤腳走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心如止水。
白衣無塵,似仙。
眼前赫然立著一個白衣仙人,那絲衣,白得如我身上的一般,輕笑,軟言軟語,〃池靡,好久不見。〃
池靡仍舊冷冷一笑,〃飄塵多日不見,姿容更甚。不過手段更是殘忍。〃
〃彼此彼此。〃當日我見他殺妖殺人的手段,也是一絕。
〃你不該殺他們的,他們沒有任何過錯。當日害你的人,只是你身邊那人。〃他說,一雙黑眸直直看我。
〃我要殺便殺,干卿何事?〃
〃近日城中已有謠傳,說是君家作惡太多,所以家宅不寧,屢屢有人離奇慘死。你我分開不到半月,君家血親一百多人已死了半數。飄塵,你好厲害。〃他走來,表情仍舊冷漠。
我輕輕推開欲搭在我肩上的手,輕笑,〃人又不是我殺的,厲害的也不是我。〃
他微微一邪笑,那張脫俗的臉頓時有了一些紅塵之氣,〃人雖不是你親手殺的,但是你對君出羽施法,讓他迷了神志,甚至夜半行兇,好生毒辣。〃
我微微一鞠躬,是年少時的書生禮,〃承蒙誇獎。〃
他一把抓住我手,施法定住我身。
口中唸唸有詞,一把薄劍刺入胸口,那正是當日他留下妖印的地方。
好痛,卻只是一瞬。
待我抬頭之時,那白衣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捂著胸口,那裡有絲絲微痛傳來。
我咒已破,被池靡所破。
〃飄塵,你當真那麼恨?〃
耳邊響起的是那人離開之前的聲音。
微微點頭,誠然,我恨,恨之入骨。
所以我也不容許任何人壞我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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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霾了幾日,終於還是放晴。可惜我是鬼非人,在此等豔陽之下,只覺渾身乏力。
身邊的男人興致高昂,卻不知道自己死期將近。
我狠毒,我殘忍。
的確如是。
〃宴兒,怎麼不吃?〃
端坐於雅緻小舟之內,望著窗外湖光山色,真是愜意。我撩撥幾下手中的銀筷,興趣泱泱,〃大哥,我們不該如此。〃
對面的男人神色一變,原本的興高采烈變成慌亂,〃宴兒~~你怎麼了?〃
我閉眼做痛心狀,〃大嫂是聰明人,不可能看不出你我的關係。想起往日大嫂待我種種的好,我內疚不已。大哥,我不該這樣!壞了你與大嫂之間的和睦,況且。〃我別過頭去,不看他,〃況且你還有想兒。〃
君出羽連忙抱上我的身子,道,〃宴兒,正是因為我有想兒,才敢和你在一起。柳絮與我之間在你出現之前就已無夫妻情分了,你大可不必內疚。〃
我靠在君出羽懷中瑟瑟發抖,似風中落葉。〃可是。。。可是。。。。〃
我話未說完,唇已被封,〃沒有什麼可是的,宴兒。〃
又是一場雲雨。
醒來已是黃昏,君出羽抱著我,突然問到,〃宴兒,今日為什麼突然會那樣。是不是你大嫂來和你說了些什麼?〃
我眼神閃避,〃沒,沒有。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
卻望見君出羽仍舊深切看了我一眼。
不過二日,就已有成效。
時值六月,堪炎。
君出羽毫不避諱,拉著我的手。
〃柳絮,你還有什麼可說?〃
堂下女子衣衫不整,身邊站著一個青年,情狀狼狽。她雙眼直直看我,眼中仍舊沉靜一片。
果然是我曾經愛過的女子,氣度不凡。不像當日我的母親,只有哭哭啼啼吐血身亡的份。
我朝她清雅一笑,攬了攬鬆垮的髮髻。
一身白衣,卻笑得如同當日的某人。
記得當年,我也愛那樣淡淡的笑,愛侍弄自己的頭髮。
柳絮在看見我微笑的一剎那,愣住了。然後有深切的恐懼和害怕漸漸浮現。
君出羽看柳絮發愣,不耐煩的繼續發問,〃柳絮!你到底承不承認!〃
柳絮突然淚如雨下,滿眼悲切的望著遠處的君想,〃我認!〃
君飄塵隨即又道,〃你既已承認不守婦道,這休書你就自己簽字畫押。明日我不希望再見你。〃
〃我答應簽字畫押,但是想兒必須跟著我回柳家。〃
〃笑話!你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