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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自己,覺得無力。第一次無力的感覺充斥了他的全身。放不下,得不到,進退兩難。

第七天的時候,雲閒鶴醒來了。

七天的昏迷讓他原本就消瘦的身體變得更加瘦弱,彷彿風一吹就能吹跑了一樣。

賀君蕪看著雲閒鶴對自己的接觸並沒有很強烈的排斥,便端了粥親自喂他喝。看著雲閒鶴只是有些狐疑地看著他,就將粥喝下去的樣子,賀君蕪手有些微微發抖。他設想過雲閒鶴會絕食,會推開他的手對他說永遠不要出現,會大吵大鬧;卻沒想到雲閒鶴接受得如此之快。

他記憶中的那個人,似乎不是這個樣子的。自己已經讓他難受到如斯田地了嗎?

好容易將一碗粥給雲閒鶴餵了,賀君蕪又小心地給他喂藥。賀君蕪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麼伺候過一個人,可是看著這個人溫順的樣子,賀君蕪微微勾起嘴角笑了。如果他們可以永遠這樣子就好了。

雲閒鶴喝了藥,便閉上了眼睛。他很瘦,因為瘦,才顯得眼睛更加大,睫毛更加長。

賀君蕪用手指輕輕給雲閒鶴擦了擦嘴角,想要吻下去,最終只是吻了吻那人的眼睛。

若是有人看見賀君蕪如此溫柔的神情,一定會驚嚇得下巴跌到地上。這還是那個陰鬱狠絕雷厲風行的大真國國君嗎?

於是每天,賀君蕪又多了一項活動——給雲閒鶴喂皺喂藥。

“外面的花都開了,特別美,等你好了可以出去看看。”賀君蕪的語氣溫柔得無以復加。連他自己都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用如此輕柔的語調說話。

雲閒鶴依舊一句話沒說,只是在看見賀君蕪腰間的佩劍的時候,伸手輕輕講那把佩劍拔了出來。

賀君蕪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把佩劍拿回來。

雲閒鶴從醒來之後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面無表情,乖巧到令人髮指。正是因為如此,賀君蕪才更加擔心雲閒鶴。如果他會吵會鬧,或許賀君蕪還不會如此緊張。

賀君蕪依舊每天按時給雲閒鶴喂粥喂藥,只是之後,賀君蕪向來隨身攜帶的佩劍在進雲閒鶴房間的那一刻就解下了,他不想看見有意外,如果雲閒鶴真的在他面前變得冰冷,他不知道還會如何。他失去過一次,害怕再失去第二次,那種疼到無以復加,好像心臟都要變得麻木的感覺,他再也不想嘗試了。

這天賀君蕪給雲閒鶴餵了藥之後,聽見雲閒鶴衝著他淡淡笑著說了一聲:“謝謝你,哥哥。”

一個多月沒有聽見雲閒鶴說話了,他的聲音有種久為出生的沙啞,但是笑容卻純粹得刺傷了賀君蕪的眼睛。有多久沒有看見這個人笑了?似乎真的是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記了原來這個人笑起來,是連天地都會為之失色的。

賀君蕪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聽見雲閒鶴叫自己哥哥的時候,心裡的痠痛和自己快要忍不住溢位來的眼淚。人前向來強硬的他不會將自己的這一面暴露給任何人看。

賀君蕪只是小心地摸了摸雲閒鶴的臉,依舊很消瘦。他似乎有點理解雲閒鶴的那種心情了。只要知道那個人還能燦爛地笑著,即使自己疼得千瘡百孔,也甘之如飴。

已經轉身離開的賀君蕪沒有看見雲閒鶴陰沉下來的眼神。

宮人每天都會跟賀君蕪稟報雲閒鶴的動向,即使賀君蕪每天都會看見雲閒鶴,也還是想要知道他每時每刻都在做些什麼。他從來都喜歡將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國君,雲公子要了一本書。”

“給。”

“雲公子要了一支筆。”

“給。”

“雲公子要了一根繩子。”

“給。”

“雲公子要了一把匕首。”

賀君蕪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說:“給。”

如果我可以任你予求予取,你是否也會施捨給我一點?我要的不多,只要你心上的一點點位置。

賀君蕪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會有如此卑微的一天。那個人磨滅了自己所以狷狂的心性,卻還是對自己視若無睹。

“我不在的時候,他都在做什麼?”

“有時候對著書發呆,可是最多的時候還是對著匕首發呆,好像……好像要在自己身上試驗一番。”

賀君蕪又閉了 閉眼睛。放下所有的奏摺,去看那個讓自己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人。

他進門的時候,看見了雲閒鶴慌忙藏匕首的動作。平時這個時間他是不會來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會看見這樣的雲閒鶴。

即使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