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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叫人聽得意亂心煩。

時辰一分一秒過去,傅川心中只覺無比煎熬,幾次想要說話,手都被晏南山死死壓著。他心中自然也知道若是說了出來,事情必有不妥,但若不說,卻又彷彿做賊心虛。其實他與宗赫交好,後閣人人皆知,其他人多多少少還有些嫉妒宗赫的理由,但他既是宗赫朋友,又也得著皇帝幾分寵愛,怎麼可能會有害宗赫之心?

過了良久,方聽季蓮生又悠悠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傅中令,你說是不是?”說罷,便將冰冷如霜的眼神向著傅川橫掃了過來。

晏南山與傅川心中俱是突得一跳,幾要亂了方寸。究竟還是晏南山沉得住氣,知道季蓮生必是查過御藥房記錄,這事不可再瞞,便拉著傅川站起身來,深深一躬道:“還請侍君見諒,澹月閣雖有曼陀羅,但是為傅中令配咳喘之藥所用。中令與宗侍御素來交好,絕無害人之心,我敢以性命擔保。”

季蓮生冷笑一聲:“若是剛才坦承了,只怕我還信你幾分,如今被本君查出來,才勉為其難的認了,卻是難說了。”說罷,又厲聲向傅川道:“傅中令,你是如何謀害宗侍御,還不如實招來!”

“我沒有!”傅川無端被冤,心中一急,愈是慌亂無措。只是這無中生有之事,卻叫他怎生分辨,一時竟是張口結舌,說不出駁斥的話來。

“不是你,那便是同在澹月閣的晏侍御了。”季蓮生如貓戲老鼠般,好整以暇的望著眼前的二個人,眼中露出譏笑的神情。

其他侍郎縱然有同情傅晏二人的,此時又誰肯多言,撇清了自己還來不及,又誰會為了不相干的人去違逆季承乾的權勢。

只有謝仲麟實在看不過去,在旁揶揄道:“季承乾,你如今可落得只能欺負小孩子的地步了?強加於人的事,你倒還真是樂此不疲啊!傅中令既是為了治病才配得藥方,太醫院也必是有記檔的,豈能憑澹月閣有這味曼陀羅,便將罪名強按在傅、晏兩人頭上?要害人還會這麼明目張膽?若誰差遣一個小夷奴往宮外藥房裡將曼陀羅買了來,做了這事,你能知道?”

季蓮生氣得劍眉倒垂,惱羞成怒地道:“如今本君才是後閣主事,宣奉若有不滿,自可向陛下進言。來人——”

季蓮生身邊的大侍從鄧升一早帶著金昭體元殿的一幫侍從候在門外,這時便應聲進來,躬身道:“小的在,侍君有何吩咐?”

“先將傅中令羈押在不遊閣,待事情查明之後,再做處置。”

“遵!”鄧升應罷,便來到傅川身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傅中令請了,暫在不遊閣寬住二日,侍郎是侍奉過聖上的人,想來陛下必定會有恩旨的。”

傅川這時已強自鎮定下來,便悄悄的將皇帝給自己的那聲玉牌自從懷中摸了出來,暗暗塞到晏南山手中,又道:“南山哥哥你莫擔心我,你我都沒做過這事,陛下定會還我清白。”

見傅川神色慘然,便是好脾氣如晏南山心中亦湧起無名孽火,正等拉住他再與季蓮生分辯幾句,旁邊暴雪閣的伊藤秀賢卻輕輕拽住他的衣袖。

“難道南山也想同去不遊閣麼?且留青山在……”少年低低數語,讓晏南山即刻又冷靜了下來。的確,此時此刻,若自己一味與季蓮生嘵嘵不休,不僅於事無宜,更是將自己也置於危險之地,要是同被關去不遊閣,後頭的事更是有口難言。

經歷了這一場風波,目送傅川被帶走,眾侍郎亦不想多留,紛紛告辭離去。待得廳堂內只剩自己與謝仲麟兩人,季蓮生便將輪椅搖前一些,對他冷冷一笑道:“宣奉今日倒是改了脾性,想那傅中令也是得聖寵之人,他犯了事,你心裡不是正該快心遂意?怎地竟還會為他出頭說話,倒叫本君刮目相看。”

“我不過是可憐你,哪怕費盡心思,依舊還是個殘廢。”說罷,謝仲麟嫌惡的瞥了他一眼,提著鞭子便揚長而去。

空蕩蕩的廳堂,便只留下季蓮生一人。他怒不可遏地將雙手一撐輪椅,心有不甘的強迫自己站起身來,只是那羸弱的雙腿卻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連帶著整個身子都向前滾倒在這冰冷的地磚上。

“起來!你個廢物,你給我起來起來……”雙手死死摳著磚縫,季蓮生的眼角滾下一滴苦澀的淚,嘶啞的吶喊在這廳堂久久迴盪,似遠古的壎,低沉悲涼。

13。 龍淵起疑雲

一回太和宮晏南山便急著去雲圖閣求見皇帝,卻又是被衛臨攔在宮外。衛臨自然知曉日間發生在寶文宮的事,心裡也有些嫌晏南山不知趣,只瞧在他平日裡尚且溫文有禮與人和善的份上,這才語重心長的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