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直,板著臉孔道:“弟弟自知有錯,不敢不跪。”
“這倒奇了。”溫商堯微露一笑,“這塑金身、築廟宇、觀音閻羅一概見之避讓的大將軍也會甘願認錯,豈非自煞威風?”
“塑金身、築廟宇固然驕逸,”挑起入鬢劍眉,一雙素來花哨輕佻的眼眸此刻似電似光,似戈似戟,聽跪地之人揚聲辯道,“卻是我於‘羌寇攻城剽邑’中戎馬倥傯、萬死一生換來的,何錯之有?”
溫商堯垂眸看了弟弟一眼,輕咳一聲,“你既認為自己無錯,又為何跪在這裡?”
“不,弟弟有錯。”俊美郎君仰起臉,直視兄長眼眸,“縱容一群鼠輩宵小向大哥動手,實乃錯無可赦。羽徵甘願受罰!”
“你若自甘受罰,我也不好再行相勸。”那薄而無色的唇微微扯出一絲謔意,“只是為兄病骨甚乏,如何也不便作陪了。”言罷,即向臥房走去。
見得兄長面色語氣都轉得緩和一些,溫羽徵想著不如趁著酒勁豁開了去,遂大聲道:“大哥,不能還政!”
溫商堯駐下腳步,掉頭笑曰:“昔日天子年幼,雖說龍袍帝冕負於身首,到底不過是個憷見生人的孩子。我便受了先帝的股肱之託,略盡輔佐之力。而今陛下大婚在即,朝堂上下黽勉同心,如何還有不還的道理?”
“哼!大哥眼裡那個‘憷見生人的孩子’如今可視我等為骨中芒刺,幾欲除之而後快!”溫羽徵一聲冷笑,索性將藏於心頭多日的話一併倒出,“大哥進位十年間席不暇暖,方才將這帑藏匱乏、外憂內患的大周王朝撥入正途。然而自古‘君弱臣強’便是大忌,縱是賢如漢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