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歇歇罷。”
“兩位大人相逢異地實乃有緣,且好生敘敘,小人先行告退。”那牢頭舒著眉頭涎臉笑出,即也返身投向那早颳了他麵皮、撓了他腳心的狗肉香氣裡去。便聽阮辰嗣迫切又道:“素聞大人籌略過人,何不想個法子助我二人脫困?”
“雖說這棚戶狹仄粗陋,倒也風不侵、雨不蝕、酒不必沽、脯不必市,大人不樂得這‘飯來張口’的逍遙,又何必急於脫身自尋溷擾?”施淳悠悠問出,聽那不緊不慢的口氣,彷彿他不曾身處大獄、身著囚衣,倒似於那浩淼晴煙之下披蓑戴笠獨釣江天,優哉遊哉,好生從容自適。
阮辰嗣面色慨然,擲地有聲地說:“既聞國公病篤,阮某身為醫者,怎能不傾我所學前往救治?”施淳挪了挪身子掉過頭來,頗不以為然地衝其勾了勾嘴角,“陛下遲遲未喚大人前往,想來是國公之病並不甚急迫。”阮辰嗣自知瞞之不過,只得和盤托出:“回京之前,大將軍曾給阮某定下一個日子,只說若此期限內國公不親往營中,他便要反出京師,另立新帝——豈知阮某一路縱馬疾行,仍舊遲了。”
“娘要嫁,臣要反,這該來的總會來的,所謂期限不過是自欺猶欺人,圖個心安理得罷了。何況此去漠北邊塞,路遙天寒,就算國公聽悉實情,也是病篤人匱有心無力了。”頓了頓,施淳又似真似假地打趣道,“我對大人傾慕已久,今終有幸一見。倘大人不嫌,不若與我就此綰他個伉儷情深,也好捱過這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