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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個和他親近的兄弟朋友僕役亦葬身箭陣,舅父拼死救出他來,當時他懷裡抱著何長老的兒子鐵琴,舅父幾次要將才兩歲的鐵琴扔下,他堅決不允,終於將鐵琴帶了出來。那一役裡,活出來的只有他們三個人。

鳳三閉上眼睛,只覺得眼前一片腥紅血海,忘不掉,跨不過,只能用更多的鮮血去洗涮。窗外疾風如吼,暴雨如傾,叫人恍然生出一種錯覺,彷彿這人、這房間、這萬物都不過是天地間的一葉小舟,波峰浪谷,黑天暗地,你都只能孤獨前行。

章希烈的呢喃悲哀微弱,像極了被遺棄的小小動物的悲鳴,鳳三聽在耳中,只覺那悲哀像是從自己心底發出的,他鼻中一酸,眼裡漸漸起了微微的潮溼。

〃沒有了孃親,你還有別的,小烈兒,小烈兒。〃鳳三輕喚著,緩緩將章希烈壓在身下,捧住他的臉溫柔地親吻,一遍遍喊他的名字。章希烈抖個不住,也輕輕抱住了鳳三。

後半夜時雷聲停了,章希烈蜷在鳳三懷裡漸漸睡去,鳳三卻無論如何睡不著。雨下了足足一夜,天明時漸漸收住,只聽簷上雨珠稀稀疏疏滾落,偶爾有一兩滴打在芭蕉上,便發出〃叭〃的一聲。

天色越來越亮,鳳三抱著章希烈懶洋洋躺在床上,忽聽琉璃的聲音在門外喚道:〃少爺。〃

鳳三嗯了一聲。琉璃常年在他身邊,並無忌諱,推門便走了進來,忽見床上躺的有人,隱約露出一段又粗又硬的頭髮。琉璃突然明白那是誰,面色微微一僵,返身退出門去,在外面吩咐道:〃來人,伺候少爺梳洗。〃

鳳三心知他是生了誤會,也懶得解釋。梳洗罷,走出房去。

一夜風雨相催,玉蘭花落了一地,襯著青石板白得驚心,那一叢芭蕉葉子卻越發綠得鮮豔奪目。琉璃垂手站在廊下,眉目如畫,發如黑漆,映著身後的綠樹白花紅廊柱,彷彿是一幅雅緻的圖畫。

鳳三心想:這樣一個妙人,放身邊看一輩子也是好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