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決定的事任何人不能改變。”雪王雖中氣不足,話中還是帶著威嚴的氣勢。
“王,數百年來,從未有男子當王,更何況此子還與聖主有關,聖主可是違背了聖女……”右邊的一個老頭見雪王語氣沒有半點軟的跡象,上前兩步道。
“什麼聖女……若不是這聖女一說……咳……咳,我雪家會沒有高壽福緣之人麼?難道你們要看朕去了,還擔憂這雪國落入他姓之人手中不成,你們……退下,朕不想看見你們!”雪王邊說邊咳嗽,硬是把那蒼白的嘴角咳出一絲殷紅來。
三人見了立刻不敢多說的迅速退去。
三人出來的時候恰好遇見在門外等候的長孫名。
“長孫,你破壞了誓言。”剛才沒有說話的老頭緊緊看著長孫名,惡狠狠道。
“我是陛下的臣子,也是雪國的一員,我不想看到雪國瓦解。”說完話,轉身就走了進去。
三個老頭聽了,眼神一黯渾身一怔,最後無奈搖頭,甩袖而去。
“長孫如何了?”抹去嘴角的腥甜,雪王焦急地看著長孫名。
“陛下,都來了。”
卷六 第十七章書香☆手打 故地重遊
推開門,灰塵立刻撲散而來,平昱見雪月不躲也不避,伸出手拉著發呆的雪月就走進門內,這才避免了被灰塵眯眼的後果。
“月……”平昱剛想問怎麼不躲,可一看雪月,卻嚇了一跳。
那雙清冷的面容上此刻竟流下了淚來。
他從未看到過雪月哭過,就算是笑都很少,還是從慕容雨塵出現後,才看到這張絕美的臉上出現的一絲淡笑。
可如今……卻流淚了。
雪月沒有理會平昱的驚詫,只是自顧自的看著院內的擺設。
這裡是雪國的冷宮,也正是當年的他長大的地方。
二十多年了,這裡的所有一如從前。
兩個擺在破舊宮殿前的石凳,一棵紅如似血的梅花。
沒有多餘的東西,除了這兩樣。
每每記起梅下追著姐姐跑的情景,就忍不住笑,每每想起坐在冰涼石凳上一起吃飯一起數雪花就會一陣心酸。
只是一個五歲的女孩硬是把一個嬰兒給養大,而且還得悄悄的小心翼翼的,若是被人發現,死的就不止自己一人。
緩緩走到正開得豔的梅下,靜靜的看著飛落在地的花瓣。
“平昱,你可知這株梅是誰種的”伸出手接住兩片,然後用指腹輕輕的摸著花瓣。
看著花瓣下的紫色身影,平昱竟覺得,此刻,雪月不是什麼醉迷樓的主子,更不是未來的君王,而是一個帶著無限感傷的普通人。
走近,脫下衣服披上這顯得越發單薄的身體。
“聖主和你。”簡單不帶絲毫停頓。
感覺到身上的熱源,雪月仰頭,閉眼,似在回憶一般。
“我三歲時與姐姐種下的,而後兩年裡就開了花,第一眼看到梅時,我守著看了一夜,而姐姐也陪著我看了一夜”
平昱沒有出聲,只是站在身旁,聽著雪月不斷訴說以往。
他知,這裡是他的歸屬地,也是他最怨恨之地,揹負著妖孽一說的他吃盡苦頭看盡哀涼,出生便沒了爹爹,而父親更是見都沒有見過,除了一個耗費心血把他養大的姐姐,就再無他人關心憐愛。
“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有我……”平昱見那閉眼的眼角再次流出淚來,心中痛不能言,上前便把雪月給攬進懷中。
他要陪他一世,不再離開。
“……”沒有說話,任自己被平昱抱著,沒有睜眼,任那流不完的淚滴落。
這一刻,他思起過往,直覺空空如也,似乎什麼仇恨也跑得一無所蹤,有的只剩下這個讓自己得到溫暖的懷抱。
輕風起,冷梅香,誰家思念寄蒼茫。
路遠遠,心思長,盼好兒郎歸故鄉。
宮殿一頭,正在吃著點心的慕容雨塵站在窗外,邊看皇宮裡的景色邊含糊不清道。
“離這裡的擺設和裝飾都像極了雪谷裡孃親的住處,看來……我的那位外婆也不全對孃親無情,只是礙於外公之事牽連到孃親而已,不然不會將娘住之地儲存得如此,更不會放下話不讓任何人住進這裡,並且交代了姨娘每日命人打掃清理。”
鍾離倒了一杯水遞到慕容雨塵的嘴邊,後者見後乖巧的張嘴就喝了一小口。
“情愛之事本就可以讓人迷了心智,本是在乎的卻硬是排擠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