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自己正睡的正香的人,鍾離忍不住輕輕印下一吻。
收回放到慕容雨塵腰間的手,把自己靠的枕頭塞進慕容雨塵懷裡,見後者蹭蹭接著睡沒有醒的意思,這才輕手輕腳離開,蓋好被子,確定慕容雨塵無事,這才走出去。
關上門,看著白易就問,“什麼訊息?”
白易臉露凝重,認真道:“若是你走得開,我想你還是到宮外安排一下。”見鍾離往門內看,白易接著道:“把月少請來看看,這事必須得到宮外,而且就要現在,還要是你親自。”
鍾離看著白易,見白易表情不同以往,這才道“你去幫我把月少……”
“我已經請平昱告知了,不要一會就來。”白易得意一笑。
剜了一眼白易“那就等著他來了再走。”
“有關慕容煙的生死。”白易瞥了一眼鍾離。
“…好吧!”若慕容煙出了什麼事情,那…看了一眼門縫裡慕容雨塵。
兩人運用輕功,不到一時就看不到身影。
兩人這一離開,房上的人就跳了下來,掃了一眼四周,見無人,這才轉過身,伸出手推門。
可手是碰到了門,卻沒有動作。
如果眼力好的應該可以看到,那放在門上的手指,此刻正帶著些許輕顫。
似猶豫,又像是迷茫,多次像鼓起勇氣進門,可都在最關鍵時停住。
夢裡無數相逢,卻總是觸碰不到熟悉的溫度,看不到真切的面容,聽不到心動的聲音。
一次次,一回回。
可當人就在面前,卻又遲疑了。
見了如何?不見有如何?你我早在那日崖下一別就結束了啊!現在的我…已經不能留在你身邊了,不能了……
手透過黑紗摸著自己的臉。
罷……只要能遠遠看著你就夠了,我還在期盼什麼?
塵兒,永遠忘記我吧!
收回手,轉身,可就在要走時,房內傳來一聲呢喃。
“列……列…不要放手…不要……離開……求你……”
帶著將近哭音的哀求,似有萬千不捨,無數不願,聽得人心一陣酸楚艱澀。
踏出的腳步收了回來,那捏得極緊的雙手也再次放在門上。
見一次,一次就好,看完了就走,以後,永遠都不再靠近,對,就一眼。
門被推開,入眼的便是一個讓人看了心碎的一幕。
長髮凌亂有些哀涼的披在身上,緊閉雙眼、咬緊下唇緊緊抱著懷中的枕頭彎曲的縮在床角一處,原本蓋好的被子,被這一動,全部掉在地上,不知道是怕的還是苦的,那瘦弱的雙肩不停的上下起伏。
不時從那咬著的唇中發出一個字來,彷彿一切由來都源於這個字。
顧不上關門,大步走上前,輕柔的將縮成一團的人給抱進懷中。
塵兒,我在的,塵兒……我沒有死,沒有……
張口,可是卻發不出聲。感覺著懷中不斷顫抖的人越發的厲害,胸口卻被什麼堵著、壓著,喘不過氣來。
一把抓起地上的被子把人裹住抱著,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久得以為過了百年。
“列…列好壞,真的好壞…放手,列既然放手了。”
賭氣、埋怨的冷哼聲一出,隨即而來的溫熱液體不斷的流,彷彿眼中裝有一條淚河,任由雙眼怎麼流也流不盡。
靠著的胸口不到一會便溼了一片。
但也燙傷了衣物下的心。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離開會換來懷中之人的無盡夢寐,他想著那人應該可以給他所有愛和呵護,就算沒了自己,相信那人也會照顧好他,把自己那份好和愛加倍的給他,可是現在……
塵兒啊!你叫我如何放心離開,即便知道,你愛他如愛我般,我也知,有他,你會很好,沒我你會傷心,可,我還是不能留下啊!不能……
屋外,一人剛要進來,卻被一紫衣人給阻止。
兩人走至一旁。
“為什麼阻止,難道不怕……”平昱不解。
可雪月卻不答反笑:“你難道就看不出那人是誰麼?”
“他戴著斗笠,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難道你知道?”
雪月眼中精光一閃,看著平昱道:“若是來傷害塵兒的,剛才那般溫柔在乎,豈又會做,而且你不覺得那個背影很熟悉麼?”
平昱被這一說,腦海中記起一人來,睜大眼睛看著雪月。
雪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