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廷恭也給他笑得有些懵。
“葉兄放心,我心中已有計較,只需葉兄給我一個承諾。”
葉廷恭想也不想,道:“好。”
汪雲崇朗笑道:“葉兄也不問我是何承諾便應了,果然好氣魄!”
“汪兄都已願走這一步,廷恭自然是命都不要了,也要奉陪到底。”葉廷恭坦然而對,“汪兄請說。”
“敢請葉兄立誓,半年之內將軒成趕出阿爾泰山以北,且令其三年不敢再越此山。”
離開歡月樓時,已是亥時,與來時一樣,在城中兜過幾圈,順便巡了幾處十二衛衛軍的佈防,汪雲崇這才轉回往城北衛督府而去的大道。
行至一半,京城最大的酒樓品春樓前哄哄然出來一群人,都是二十出頭年紀,個個華服貴飾,喝的熏熏然飄飄然,正在互相揖禮作別。
其中一人喝得有些茫,正混沌沌地四處張望,忽得看向汪雲崇,“咦”了一聲,道:“這不是汪大人麼?”
一下子這些個公子們紛紛打住話頭,齊刷刷向這邊看來,因汪雲崇所處之處較暗,分辨了許久這才認出正是汪雲崇本人沒錯,一時間又鬨然起來。
人群之中只見一個深紫衣袍的青年,頭頂束著鑲金玉冠,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狐裘大衣披上,慢慢走了出來。
見到此人,汪雲崇連忙躬身拜道:“微臣見過祺王爺。”
祺王爺到底是老祺王的獨子,生的也是英武不凡,此時品春樓繁亮的燈光映著他因酒氣微微泛紅雙頰,配著驕傲的眼神,倒是十足的皇家風範。
雲肅睨著眼看了汪雲崇許久,這才上前兩步,拍拍汪雲崇的肩,道:“誒,汪大人,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跟本王如此客氣。”
汪雲崇這才直起身來,與祺王平視。
“聽說汪大人在論武大典上大展身手,引得群雄歎服,此事著實可喜。”雲肅道,“只是汪大人一直甚為忙碌,本王亦難得見到,今日方才向汪大人道賀,希望汪大人不要嫌晚哪。”
“不敢,臣職責所在,王爺過獎了。”
祺王爺點點頭,不知是因為微醺還是別他原因,意味不明地深深一笑,道:“汪大人想來還有公務,本王就不打擾了。”傾身湊近一些,道:“本王那不懂事的妹妹,今後還望大人多多照顧。”說著再次拍拍汪雲崇地肩,向著隨行的侍從一招手,鑽進銀頂四人小轎,揚長而去。
汪雲崇看著慢慢沒在黑暗中的小轎,俊眉微挑。
自赴完葉廷恭的邀宴回來之後,汪雲崇整整三日未出衛督府。
三日間府內大小諸事無一不親自仔細過問,書房內更是夜夜挑燈至五更方滅。汪雲崇將所有未了案件翻過一遍,然後找來每個案子的負責之人,佈置交代了一番,至於已經結了的案子,則是親自動手整理備案。
衛督府上下皆不明所以,連最親近汪雲崇的韓董陸薛四人亦不解其中緣故,尤其是本要外出辦案的薛駿,硬是被汪雲崇多留了三天。
過兩日便是給葉廷恭的授封之日,這日晚上,汪雲崇將韓承希、董之弦、陸之冉和薛駿一同找來,揮退了所有侍衛從屬,五人關進書房說話。
“崇哥,你這幾日也太不正常了,大小事情悉數問遍,跟交代後事似的。”董之弦一邊關門,一邊絮絮叨叨地就說開了,回頭一看,除汪雲崇以外的三人都狠狠盯著他,抽抽嘴角,乖乖地坐到韓承希旁邊。
“你們不用瞪弦,他說的也差不多了。”汪雲崇笑笑。
“崇哥?!”四人驚呼,齊齊站起。
汪雲崇作個下壓的手勢,示意他們都坐下,可是聽到這種話哪個肯坐?汪雲崇無奈,只好自己也站了起來。
“你們都知道,我性子散漫,在江湖上晃盪久了,收不住心。”汪雲崇道,“所以,要讓我安安分分地在京城守個幾年,我這幾日拼命捫心自問,結果……呵,實在是做不到。”
四人已然猜出八九分,卻仍是不肯相信,盯著汪雲崇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清北長公主……你們那日也見到了,五年前的事,你們也都知道。這位公主自幼即受嬌寵,任性成性,後邊又有柴家和祺王爺撐著,得罪不得,無論是誰,做上清北公主的駙馬,只有言聽計從的份。但試問被一個女人支來喚去,我汪雲崇還是汪雲崇麼?”
薛駿著急了,道:“崇哥,你是皇上信臣,朝中一品大員,縱是與清北公主相配,亦是相當的,無論是柴家或是祺王爺,又如何奈何得了你?”
汪雲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