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灌了下去。
一壺見底,喉間竟仍是焦灼的乾燥,南疊楓一把甩開那茶壺,就著夜間泛著潮氣的地面坐了下來。
被甩開的銅壺在地上打著轉,磨著地面的聲音尖銳得刺耳,半晌,銅壺止了轉動沒了響動,門口卻響起三聲叩響。
“莊主?”顏送的聲音在暗夜之中仍是清靈非常。
南疊楓不知兀自想著什麼出了神,竟是應也沒應。
“吱呀”一聲,房門應聲而開,跨進門內的人身影嫋娜,揹著月光側臉被勾出淡黑色的影綽輪廓,卻是水揚心。
水揚心走到他身邊,也席地坐了下來,伸手搭上南疊楓手腕,仲夏裡潮熱的空氣中,觸手卻是一片冰涼。
“師父都讓你少喝涼水,怎麼不聽呢。”
提起陵鶴子,掌心下的手腕一陣微顫。
水揚心輕嘆一口氣,道:“歷來,陽靈教暗主就沒有一個簡單人物,你何苦折磨自己。”
南疊楓搖了一下頭,雙手撐著地面向後傾了傾身子,不置可否。
“楓,”水揚心轉過身子,由原先的並肩而坐改為面朝著南疊楓,彎長的柳眉輕輕挑起,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南疊楓轉過頭來,抬手輕輕颳了一下水揚心小巧的鼻子,勾唇道:“有話就問,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客套?”
“汪雲崇——到底為什麼拒婚?”水揚心果然再不拐彎抹角,張口便問。
收回的右手生生在空中頓了幾瞬,這才垂了下來,南疊楓微微別過頭,道:“虧得是他拒了婚,否則豈不釀成血親之亂。”
“楓,”水揚心皺起眉來,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南疊楓回過頭,彎眉輕輕一聳,嘆道:“你想多了,不是因為我。”
水揚心咬著下唇,盯著南疊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