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那誘人的顏色讓他心神一蕩,不禁又吻了上去,唇瓣相接的那一刻,一股讓心都為之酥麻的感覺在全身蔓延開。他吻得很輕很柔,一點點蠕動著似醉了般的唇瓣,舔吮著唇下的甜美,輕輕撬開如玉般的貝齒,靈活的舌溫柔的糾纏住那安靜的粉嫩,極盡纏綿的交換著彼此的氣息。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很久,直吻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終於不捨的分開。
奚情唇瓣微腫,紅得似要滴出血來,面上也添了抹豔色,雙眸仍然緊緊的合著,可那急促的呼吸卻證明他此刻是清醒著的。
奚滄的胸膛急劇的擴張著,鼻息粗重,有些心浮氣躁,下半身那裡也早就抬起了頭,皺著眉,閉眼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緩緩平息掉身體內焦躁渴求的慾望。再睜眼,看著面前那風情無限的絕美容顏,忍不住又是一聲嘆息,將人輕輕攬至胸前,下巴一下下磨蹭著他柔軟的發頂。
“師父,我喜歡你,很喜歡,喜歡到想要把你緊緊栓在我的懷中一刻也不分開,喜歡到想要把你揉進我的心裡,融入我的骨血,喜歡到甚至不想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碰觸你!”說著抱人的手臂又收了緊,唇瓣深深吻在如墨的青絲間,“我不能沒有你,真的不能!”
喃喃的話語裡是無可奈何的深情與霸道,更多的卻還是一種從心底深處散發出來的不安。
奚情聽著他的心跳,呼吸著他的味道,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知道究竟聽進去了多少。
隔日,上午繼續修習殤情訣,吃過午飯後練了一套拳,爾後奚滄又到隔壁去想找莫如初切磋,可是去了後卻發現他人不在,從回初閣出來時,卻又在院門口差點兒撞到一個人。
看著那搖搖晃晃,一身濃重酒氣,大白天喝得醉熏熏的人,奚滄一點表情也沒有,轉過身只當沒瞧見,抬腳便走,可步子還沒邁開,腰帶就讓那人給扯住了。
“野蠻人?你……怎麼會在這裡?”醉酒之人正是傷勢已基本痊癒了的梅七,他面色赤紅,眼神迷濛,手裡還拎著只酒壺,“你不是和……我師父在一起的嗎?為什麼又會在逍遙莊?”
奚滄也不回答,只拉掉他礙事的手,繼續往前走,梅七雖然醉得不輕,動作卻還算敏捷,竟手快的一把又抱住他的腰,整個人乾脆半掛在他身上,打著酒嗝道,“你……別走,我有問題要問你。”
對於梅七,奚滄的態度也是變了幾變的,初識那會兒只當他是個驕縱的公子哥兒,所以選擇無視,後來又因為花若夢的關係,對他連帶也討厭了起來,而如今知曉他的身世境況後,卻又對他升起一絲同情,而這同情其實也是緣於心頭那點兒感同身受,只因山中那十年,無人關心和無人理會的苦楚,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你想問什麼?”奚滄掰開他緊緊扣在自己腰間的雙臂,轉身面對他。
梅七蹣跚了一下,搖搖晃晃的站穩,口齒不清的質問道,“你師父……是不是奚何?我……看過他的畫像,他們長得很像!”
奚滄眉頭一緊,視線一凝,出口的話語也跟著冷了下來,“你看錯了。”
梅七哼哼笑,“你也想騙我?”
奚滄不語。
梅七朝他湊近一步,搖搖晃晃的道,“為什麼你們都要這樣對我?你們一個個都把我當成傻瓜白痴?既然這麼不喜歡我,那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你殺了我呀!”
奚滄看著他發紅的眼眶,一時無語,梅七卻突然撒手,任酒壺啪得摔碎在地上,一把又將面前人抱住,無力的晃著。
“你們為什麼都對他那麼好?為什麼?我也是人,我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喜歡我?你喜歡我好不好?就一次也好?我求求你……求求你……”說到最後,那想要強忍,卻怎麼也忍不住的嗚咽聲還是洩露了出來,“為什麼……”
奚滄皺著眉,想到拉開他,可他死死的抱著就是不鬆手,又不敢強用內力,聽龍二說他的傷勢才好些,萬一再傷了他也說不過去。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梅七猶自不甘心的嗚咽嘟囔著,也不知道是在問面前的人,還是在問龍城裡的那個人。
奚滄按下心中的不悅,冷冷道,“你若改改你這驕縱的脾氣,自然會有人喜歡你。”
梅七聞言,突然抬起頭,那俊俏的一張臉,糊滿了淚水,卻又像是抓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般,急切的問道,“是不是我改了,你就會喜歡我了?”
奚滄皺了眉,看著他孩子般一臉哀慼的祈求之色,一時竟也不忍掐滅他眼中閃爍的那絲希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