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血,正微微翕張了利爪,低伏了腰身。
伍子胥臉上,瞬間閃過一種蒼白的神色。
那就像是有什麼在迅速地冷卻下來。
他緊閉雙眼,再不言語。
章二十二 … 2
摘自 icSun 一隻貓浮 2005…09…21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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闔閭發現懷中的身體僵硬,暗歎一口氣,緩緩放開手讓伍子胥平躺下來,忽然輕笑道:“我逗你的。”
伍子胥猛然睜眼,愕然地看他一眼。
“因為你總是冷漠到事事不關心的樣子,”闔閭慢悠悠地說,“我實在忍不住想看看你的另一面。”
他又淺淺地笑了笑,笑意一如春風過水。
“比如,生氣的樣子,害怕的樣子,開心的樣子……這些,你從未在人前表現過。我有時候忍不住想激怒你,即使只是看看你情緒失控的樣子也好。這至少……能讓我感覺你是個活生生的人。”
伍子胥默然。
闔閭柔聲說:“我……求之於你的,不過如此而已。”
良久,伍子胥輕輕嘆息一聲。
“我並不是……”他困難地開口,窒了一窒,才繼續說,“我並不是故意要,作出那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只是……”
“只是你天生如此?”闔閭慢慢地說,“我不信。”
他站起,到案邊取了一個小小的玉盞,又走回來,坐下。
“你渴麼?”
伍子胥微微點頭。
他輕柔地將一隻手疊到伍子胥的腦後,將他微微扶起一些,又將那玉盞湊近了對方色澤淺淡的嘴唇,一邊說:“你父親伍奢對你的評價是‘少好於文,長習於武,文治邦國,武定天下,執綱守戾,蒙垢受恥,雖冤不爭,能成大事’。雖然也說到你的淡定從容,可沒有說你是個沒感情的木頭人。難道他錯了麼?”
“他沒有錯。”
伍子胥淺淺啜了一口水,眼睛微微眯起來,闔閭意外地看到他眼中痛苦的神色。
“但是你可知道,他是在什麼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的?”
“楚平王當時囚禁了你父親,欲殺之,又怕你和你哥哥在外作亂,因此要他召你們回來。你父親於是說了這番話。他很瞭解你,知道你不會回去送死的。”闔閭笑道,“我對你的過往,也算了解。”
“當時我和兄長接到父親的信,明知道他是讓我們回去送死。父命不可違,王命亦不可違。我和兄長決定,他回去,而我流亡他國,伺機報仇。”
伍子胥說起這些事情,彷彿前塵往事雲煙繚繞的,都已經散盡在紅塵裡。但是闔閭知道不是。
“我一路逃到大江之側,聽到了父兄死亡的訊息。那……是我一生中最後一次慟哭。”
“而後你就忘情絕情到了,對自己也殘忍的地步?”闔閭放下杯盞,忽然挑眉,淺笑,“但是這不足以解釋你身體上的潔癖。”
伍子胥皺眉。
“你想聽我說什麼?”
闔閭深深看進他色澤透明的眼睛裡去,“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了。無論你的理由是什麼,只要我改變最後的結果,不就好了?”
他忽然伏下身。
伍子胥只覺得自己手指尖傳來輕柔的呼吸,而後,一個柔軟的東西落在了上面。
他驚了一驚,下意識地縮手,闔閭卻抓住他的手腕,用力雖然不大,他卻掙脫不得。
“你看,這並不可怕。”闔閭柔聲說,“還是你如此憎惡我,憎惡到連一點小小的觸碰都不可以有?”
“不,不是這樣的。”伍子胥艱難地說,“我並不是憎惡你……”
“那麼你是憎惡你自己了?”闔閭輕笑,“你依然糾纏在過去的記憶裡。身為楚臣而叛國滅國,這衝擊對你太大,以至於你不得不將自己封閉起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