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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掃過,嘴角泛起苦澀的笑意:“這地方呆久了,我捨不得走。”十幾年的隱居生活,讓他對山下的花花世界有著莫名的恐懼,想到人心之險,還是寧願老死在山上。

凌烈急道:“那他們來了怎麼辦?”

“他們要找的是你,你不在,自然不會為難我。”

凌烈雖然涉世不深,卻也明白事情沒這樣簡單,愣了半晌,道:”你不走,我也不走!”轉身躲回房裡。

若不能陪在無傷身邊,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

悶頭倒在床上,過了許久,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是腳步聲;“凌烈……”

凌烈翻身坐起:“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是,無傷,我走了誰來陪你呢?”

練無傷一怔,心裡某處彷彿被觸動了一下,怔了半晌才道:“我不需要人陪。”

“不,我知道,你需要的。”他知道,無傷其實並不喜歡寂寞,也許他不擅表達,但他是那麼輕易就會對別人付出關切和愛護,這樣的人,怎會是天性冷漠?

凌烈清澄的目光看向練無傷,那裡面有關心,有敬慕,有眷戀,還有難以言喻的縷縷深情,象潺潺的溪水一樣默默流進練無傷心中,慢慢的,慢慢的,有什麼地方開始融化了。

“好吧,我和你一起走。”

凌烈大喜,當即收拾起衣物細軟。這時夜色已然降臨,為防有變,練無傷還是決定趁夜下山。出了門,想到今生也許再不可能回來,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

半晌,練無傷拉住凌烈的手:“走吧。”

沒有月亮,天色陰沉沉的,象是要下雨。兩人邁步走進樹林,忽然,練無傷全身一緊,象是感覺到了什麼,拉起凌烈的手向後飛出。

“怎麼了?”凌烈不解地問。黑壓壓的林子一如往日陰森,沒有什麼異常。

練無傷朗聲道:“哪條路上的朋友,請現身吧!”

林中傳來一聲大笑:“果然是高手,好耳力。”

四個人一字排開,緩緩從林中走了出來。峨冠,鶴氅,都作道家打扮,相貌各異,年齡卻是相差無幾。其中一個更是舊識。

“神犀道長,這是什麼意思?”

神犀子冷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們的來意大家心知肚名,把這小子留下,閣下要去哪裡隨便!”

練無傷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戰是免不了了。”手掌一翻,長劍出鞘。

幾名道人互看了一眼,也亮出劍鋒,分四個角站定。神犀子道:“這是我們嶗山震山絕技‘四象陣’,你若後悔還來得及。”

練無傷不答,回頭看向凌烈:“等會兒你守在外面,不許進去。”

“不,我和你一起!”

練無傷皺眉道:“你不聽我話了麼?”

“我……”凌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武功還是跟人家差得太遠?硬要插手只會讓練無傷縛手縛腳。可是讓他眼看著練無傷為自己拼命,他卻只能站在一邊幫不上忙,那滋味可比什麼都難受。

可恨,為什麼自己只有身體長得比無傷高,本事卻那麼不濟呢?每一次都要躲在無傷身後,要他來保護自己。五年前是,現在還是!

不,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成為最強的,成為無傷的依靠!

他心裡胡思亂想,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住前方——那邊已經開戰了。

幾個道人並沒有吹噓,這“四象陣”果然不同凡響。若論單打獨鬥,練無傷武功要高出四人許多,可是排成陣法,他竟久攻不下,還接連幾次遇到險招。

漸漸的,練無傷的力氣似乎衰竭下來,身發不如以前靈活,劍招也呆滯許多。一名道人挺劍急刺,正刺中練無傷的肩膀!

“無傷!”

凌烈驚叫。與此同時,白光閃過,一道閃電直擊而下,眾人眼前都是一花,緊接著,一聲慘叫傳來,有寶劍“噹啷”落地的聲音。一名道人倒在地上,其他三人則紛紛向後躍出。

“昊天劍法!他用的是劍法!”那受傷的道人忽然叫了起來。

其他幾名道人一聽,都是又驚又疑:

“昊天劍法?那不是昊天門的絕技麼?”

“昊天門的人不是都死絕了麼?”

一個個震驚地望著練無傷,都不自覺退了幾步。

“無傷,你沒事吧?”凌烈跳到練無傷身前,見他左肩鮮血兀自滴處,想也不想撕下一片衣襟為他包紮。

“無傷?你叫他無傷?”神犀子恍然大悟似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