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讓我見家姐最後一面。”

看著痛哭流涕的戚懷志，楚銘盛心痛：“你就這麼喜歡她？如果死的是朕你會這麼傷心難過嗎？”

“陛下萬歲，不會死的。”戚懷志驚恐的看著楚銘盛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朕也是人，也有死的一天，就怕到死的時候連個真心替朕難過的都沒有，這麼說來朕還有些羨慕賢妃了，人都死了還有你這麼個好弟弟替她哭喪。”

“陛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讓我見見姐姐。”

楚銘盛揮揮手讓人帶戚懷志去見戚懷風。自己站在門口看著戚懷志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處。

朕也是人，也會難過也會心痛，在你為你姐姐傷心時你可有想過朕的感受？

戚懷志見過戚懷風，趴在她的屍體前哭了一陣，內侍見差不多了過來勸他離開。

“公公我想再見見陛下。”戚懷志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想再見見楚銘盛，姐姐的死讓他的心彷彿被掏空，空蕩蕩的，同時也有種解脫感，姐姐終於不用再受苦了，她自由了，她不用再被這高牆冷瓦關起來了。

但是姐姐一死代表他與那人之間唯一的關係也斷了，那人也說過不要他了，經此一別再不會相見。

內侍知曉戚懷志和盛帝的關係不一般，帶著他又回了慶宣殿，但剛到殿門口就聽到殿內傳來女子的嬉笑聲。

“這是萬歲剛冊封的懷嬪。”內侍見戚懷志愣在門口出聲解釋道。

聽著屋子裡女子的笑聲，戚懷志的腿像被定住了，邁不動步，既不進去也不離開。

“哎呀！”女子突然從殿裡跑了出來撞到站在門外的戚懷志，盛帝也跟著後面走了出來。

“哪來的奴才撞了本嬪還站在這兒？”懷嬪見戚懷志愣在原地盯著她身後看，轉過頭去看到盛帝正站在那兒，“放肆！聖上是你能這樣看著的嗎？”

內侍不由的為她捏了把冷汗，這位可不是一般的主，可是聖上心尖兒上的，但盛帝的反應卻出乎了內侍的預料。

楚銘盛走上前扶起懷嬪，將她摟到懷裡：“有沒有哪兒傷著？”

“陛下，臣妾的手好疼。”懷嬪將手掌攤開，確實有些紅了。

楚銘盛心疼的吹吹：“朕吹吹就不疼了。”

戚懷志看著他對女子的關懷，心如刀絞，什麼時候那人竟在自己心裡有了這樣的地位，什麼時候看到那人對別的女人好竟會有一種深深嫉妒的感覺，什麼時候竟愛上那人而不自知？

“陛下。。。。。。”戚懷志覺得剛剛哭盡的淚水又流回了眼裡。

“你來做什麼？”楚銘盛彷彿這才看到戚懷志，問道。

“我來向陛下告辭的。”

“不需要。”

楚銘盛的冷漠讓戚懷志的心被撕裂，他還是忍著心痛顫抖著走到楚銘盛身旁做出了他這一生中最大膽的動作，也正是這個動作糾纏了他跟楚銘盛往後的幾十年。

戚懷志當著周圍所有宮女太監和楚銘盛懷裡懷嬪的面，走到楚銘盛身邊，拉下楚銘盛的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保重。”

周圍傳來驚呼聲，懷嬪也不由的捂住嘴才沒能失態的尖叫出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剛剛乾了什麼？他竟敢當眾對陛下做出這樣的事？

所有的人都在等著盛帝的反應，但盛帝似乎也被這樣的舉動驚住了，直到那男子離開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久後懷嬪就失寵了，太醫院的曲太醫也告病還鄉，楚銘盛看著他想問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恩准了曲宣的請求。

此後每逢十五，曲宣都會在月下吹奏一曲，因為戚懷風死的那天正逢十五，沒有人知道他對那個失寵的妃子抱著怎樣的心理。

戚懷志從宮裡出來，並沒有回戚府，而是去了水志苑，他將水志苑的牌匾換了，換成了水風苑。姐姐，這是他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

戚懷志推開門，溫泉的水依舊冒著熱氣，脫了衣服走去池中，坐下，將頭沒入水中，這樣他的淚就不會被發覺了，他錯了，他當初就不該進宮的，那樣姐姐就不會死，爹也不是死，自己也不會愛上那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姐姐，你說的沒錯，會遭報應的。這一切都是上天對他的報應，怪他背叛了姐姐，搶了姐姐喜歡的人，一邊恬不知恥的說著喜歡姐姐，一邊卻又愛上了別人。

他總是說楚銘盛不懂愛，其實真正不懂愛的是他。

他將對姐姐的獨佔欲當作是愛，將對楚銘盛的愛當作是怨。他沒有想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