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墨面色一白,緊緊握住了拳頭。
“陰狠毒辣。”他吸了一口氣,冷冷笑了,“陸將軍當真認為背後主子,會是個治世仁君?”
陸寒洲神色一震,看了過來,緩緩道:“當斷則斷,不受其亂。只這一點,他必會是位明君。”
“呵。”朗墨鄙夷地閉上眼,“那不過是無情。”
“難道將軍認為,自己是個有情之人麼?”陸寒洲唇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將軍不會忘了自己在做什麼吧?”
朗墨臉色大變,豁然起身,一拳揮過去,陸寒洲不閃不避接下一掌,兩人退了開去,彼此瞪著,呼吸微微亂了。
“狗奴才。”朗墨冷冷一笑,“你不過是你那主子的狗奴才。”
“忠人之事。”陸寒洲不以為意,神情平和,“忠於聖上,乃為臣之本份,朗將軍不也是如此?”
“陸將軍到底是忠於聖上,還是忠於七爺?”朗墨狠狠地笑了,指尖略一用力,廊柱啪蹦出幾道裂痕。
“您呢,您是忠於聖上,還是忠於太子殿下?”陸寒洲粗眉一動,“將軍當初既已做出了決定,君子一言重於千金,想必將軍也不願食言吧?”
朗墨抖著唇,眼神幽深,暗不見底。
“七殿下很擔心您的身體,囑咐臣將此物交給將軍。”陸寒洲從懷裡掏出一物,遞到朗墨眼前,眼波一橫,一片金光燦然。
“金縷衣?”朗墨豁然抬眼,目光如陰鷙逼人,“七爺算準了我早晚會與容桓刀劍相向,這般的神機妙算,朗墨佩服得很!”
“將軍誤會了。”陸寒洲搖頭,一聲嘆息,“七殿下只是擔心您,此物刀槍不入,穿在身上防身再好不過……”
“不必了!”朗墨豁然站起來,胸口劇烈起伏著,低低道,“朗墨忠於大夏,而非忠於七爺一人,七爺又何必用這勞什子東西來拉攏我!七爺天皇貴胄,這東西還是拿回去吧!”
陸寒洲終是徹底沉默,看著朗墨面色慘白呼吸急促,終是不忍再說什麼,只把金縷衣塞到朗墨手裡。
朗墨呆立許久,終於拿起那件金縷衣,目光呆滯。
金縷衣,如此寶物,必是藏於深櫃。
就好比一摞衣服,一件件疊在一起,拿起上面的,才能露出最下面的那一件,最好的。
容簫暗渡陳倉,保皇派不是不知,而是默不作聲地將他推倒風口浪尖;容簫一直對朗墨有意,保皇派便授意朗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