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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下的吮痕齒印。

他越看越喜歡,拉過被褥替夜斂塵蓋好,傻乎乎地笑了。他雖說在九皇子裡排行老三,也快到弱冠年紀,卻還是少年心性。加之生性貪玩,以往也未曾刻意想要與誰歡好。這會兒抱了夜斂塵,忽然有了成家之感,覺得自己是有婦之夫了,得有擔當了……

“按理說來,斂塵就是我的老婆了~”遊麟煞有介事地想,“以後我若是皇帝,就得稱斂塵為梓童;我若是親王,就得稱斂塵愛妃;要是當官呢,就稱斂塵為夫人;若是浪跡天涯,就稱斂塵為媳婦兒、娘子、賢妻……哈哈!”

總之,此時此刻的遊麟是不可理喻的。他發了會兒痴,始覺臉笑得痠痛難當,繼而又發覺身上味道頗不好聞。眼瞧著東方肚白,晨光撒上窗欞,廊外有僧侶往來的腳步聲,便和衣出門問沐浴之處。

一般寺廟都設有浴堂,往往靠近安水堂。兩堂之間由水竇蓄水燒熱,壁上畫著五分輪迴圖之妙瓔珞龍持水瓶。定林寺亦是如此。遊麟讓趕去早課的和尚帶去了知客行者處,知客又將他交代給了知浴沙彌,知浴沙彌見遊麟衣衫灰塵撲撲的,就為他找了一套合身的直裰,又領他到浴堂,不料半途知浴沙彌又讓一和尚找去,說是不日將有貴客駕臨,要沙彌去合計。遊麟心情頗好,就憑著沙彌的描述,自己尋沐浴之所去也。

他這般穿著青灰色直裰誤打誤撞,就進了和尚們沐浴的大浴堂。和尚們只當他是帶髮修行的年輕居士,他也不明白香客另有隔間,只見一大堆光頭擠在雲蒸霞蔚的大池子裡,登時目瞪口呆,心道,原來老百姓都是這般沐浴的,如今也講究不得了,入鄉隨俗罷。這麼想著,又覺很是熱鬧頗為有趣,兀自脫了直裰,赤條條下水泡著。幸而熱水只齊腰,沒泡著他心口血糊糊的繃帶。他一夜勞頓,這會兒鬆懈下來,只覺愜意之極。

遊麟是愜意了,呆在他附近的和尚們卻惶恐了。他們原本好好地洗著澡,忽然之間,雲裡霧裡多出位神仙似的璧人,眉目朗朗神態安閒,颯颯清骨滌盡纖塵,好似白蓮綻水明月投池,掩映生姿。

有的和尚心中惴惴以為是摩羅魑魅引誘,有的和尚則以為是菩薩化身前來相渡,都不敢上前問個明白。離的稍遠些的,在霧裡看不清楚,仍舊三五紮堆,聊得起勁。

一個比丘迷惑道:“師兄,藏經閣好端端地,怎會塌了?”

一個比丘高深道:“少見多怪…湖隱活佛昔年降妖除魔,將妖怪鎮在藏經閣之下。如今幾百年過去,妖怪五衰,迎來了雷劫,雷劈下來,藏經閣也就跟著塌了。”

這些和尚的聲音嗡嗡嗡地,千頭萬緒,悠哉泡澡的遊麟,卻能隨心所欲挑出自己想聽的來聽。簡而言之,這是由於他內功精進,耳力極好。內功和耳力的關係,體現在足少陰腎經,常言道‘腎氣通於耳,腎和則耳能聞五音矣’,意思就是腎中精氣充裕,聽覺便聰敏。反之倘若聽覺昏聵,常有耳鳴,那可能是腎不大好了。總之,作為弄垮藏經閣的妖怪,遊麟真氣充沛,腎好,耳力甚好,比和尚們好上許多。

“行嗔,出家人不可妄打誑語。我們定林禪宗,承於達摩祖師,何來降妖除魔之說。”稍年長的聲音中氣十足傳來,“復何況,湖隱道濟,乃是南宋高僧,降龍羅漢在世,發善心修繕我寺,你們如此猜測,便是謗佛了。”

方才發話的兩比丘趕緊賠不是,道:“師父教訓的是。淨土宗、密宗才降妖除魔,我們禪宗大慈大悲舌燦蓮花,和妖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捨身渡魔。弟子理會得。”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萬物自有因果。我等若要除魔,也是除除自己的心魔。”

遊麟覺得這位‘師父’說得挺有道理,不過想到老禿驢泡在水中說教,未免有些好笑。

“師父,您昨夜跟方丈勘察藏經閣,卻是如何?”

“這藏經閣垮塌,是外魔來侵。聽說行迷、行妄三位師兄昨夜慘死在藏經閣中,此事若不查明,我定林寺於中原武林顏面何存……”

那師父淡然道:“阿彌陀佛。清靜古寺,□,顏面空空。”

另一年長的和尚聽到此處,卻激憤起來,怒道:“哼!覺仁師兄你這般謙忍,卻是縱了他人之惡!我早知少林寺不壞好心!近幾十年我們容得讓得,由他們揚名立萬叱吒江湖,他們卻派個小沙彌來窺探我定林,在藏經閣裡胡作非為,說來說去還不是覬覦祖師……”

覺仁依舊心平氣和,打斷道:“覺明師弟,口業如山,謹語慎言。”

遊麟聽得大樂,暗想這事兒和少林又有甚干係了。小沙彌是獨孤絕崖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