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笑吟吟的走回原地,把冰塊深深塞進金矛綻開的血肉裡,冰塊何其寒冷徹骨,更別提這樣直接溶進肉裡了,冰著血肉冰著骨頭,痛得金矛恨不得就這麼死了,再不受這樣的折磨,宿昔看他臉色,繼續教給木實:“再把冰塊塞進那血肉裡,把皮縫上,讓那冰在身體裡面慢慢化了,可舒坦著,這是早些年對付戰俘的法子,且仔細學。”
木實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連連點頭,宿昔又笑道:“現在,你說是不說?”
“說什麼?”金矛早已神志不清了,臉色死人樣的灰白,上身劇烈痙攣著,看樣子十分可怖。
“你難道是雲霽派來偽裝成陵苑使者,意圖破壞兩國邦交的人?所以才假借陵苑使臣之名刺殺夙朝皇子,上次刺殺陵苑郡主的,是不是也是你們?”
宿昔揚起淺笑,在他耳邊一字一字說的清晰。
金矛猛地抬起頭來,但緊接著又無力的垂了下去,宿昔幫他鬆開繩索和鐵鏈,他立刻開始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溫熱的血沾了一身,恨不得用牙去咬去撕肩膀上的血肉,把裡面的冰拿出來。
“其實這還不算什麼法子,更絕的一招,是在那冰塊裡裝上辣子和胡椒,等冰被血暖化了,裡面的辣椒淌出來,直接流進血肉裡……那滋味才爽快呢,也有人在冰裡盛上名貴香料的,把人皮割開了血肉撕裂了骨頭鑿出個口子,用裝著香料的碎冰塊倒進骨頭縫裡,冰化了香料的香味層層透出來,管這個叫——透骨生香。”
金矛聽的面如死灰,絕望的閉上眼一動不敢動了,宿昔笑吟吟的親手把他扶起來:“別慌,我只是說說,沒有別的意思,倒是這位雲霽刺客,決定要承認你的目的了沒有,我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他說著拿出事先就備好的紙,用匕首在金矛指頭上劃了一道,擠出血來:“寫吧。”
“就寫,你們一行是雲霽人,因被人逼迫破壞陵苑與夙朝邦交,先是刺殺陵苑郡主,不成後又來刺殺爵爺……好,就是這樣。”
宿昔看著金矛用血一點點寫完了,小心的收起紙,金矛渾身痙攣,叫聲淒厲,宿昔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外面還有人守著,大人還是安分點吧。”
“宿——宿——”
宿昔瞳孔一縮,手已探出去。
“宿漣將軍!”
他的話來不及說完了,宿昔一個錯手絞斷了他整個脖子,頭顱無力的懸掛到胸前,宿昔這才收回手,對著木實嘆口氣:“對郡主不利也好刺殺夙朝皇子也好,都是自己族人造的孽,陵苑也犯下不少事了,都要我來收拾。”
“估摸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去回稟了。”他又淡淡道。
“是。”木實恭敬的說完,才小心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金矛的供詞,只說自己是為了破壞兩國邦交就好,為何還要加一句‘被人逼迫‘,這樣豈不是多此一舉麼?”
“要他寫,自然有它的道理,現下死了這麼多人,宿昔又是毫無功夫在身的,不做個筏子,要怎麼掩蓋過去呢。”
這番話讓木實不解,因為放眼地牢,除了慘死的金矛,餘下的人雖然受傷,可卻都還好好的。
“傻子,留下這麼多活口,讓他們告訴人家是我和你把金矛逼死的麼,快去解決了剩下的,做得利落一點。”
“是。”木實領命,手起手落,不多時就將剩下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刺客絞斷頸骨除乾淨了,宿昔讚許的點點頭:“這樣正好,剩下的,就差一個逼迫他們,事成後又殺心大起殺了他們的幕後黑手了。”
這句話讓木實稍稍覺得不詳,沒等他多想,宿昔徑直奪門而出,驚慌的喊人進來:“就是那個刺客計劃刺殺爵爺,他剛剛狂性大發,殺了所有的手下,快殺了他,此人已喪失心智,萬不可留!”
木實愣在原地,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就見侍衛魚貫而入,劍梢劃破長空,向他的胸口襲來——
刺殺遲譽的陵苑使臣是雲霽人,和從前刺殺陵苑郡主的是同一批,為了破壞陵苑與夙朝的邦交,故有此舉措,其中一個刺客已經寫血書言明真相,是被主使人逼迫犯下這樣的罪行,而主使人被捕狂性大發,殘殺了所有手下後,被趕來的侍衛一劍穿心。
這就是遲譽所瞭解到的全部真相,那封血書也由宿昔呈上來,被他反反覆覆看了數遍了,因宿昔一月前在榻上表現出的涇渭分明的態度,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也跟著客氣不少,不再像以前一般亦主亦友,不管怎麼說,刺客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接下來要操心的,是瑞香郡主入宮選秀的種種事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