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鐵壁刀槍不入,他不願意外洩的事兒,面上一分都不會流露出來,宿湄見他有意隱瞞,也只能絕口不提。
直到九月裡一日,宿昔重逢了故人。
到了九月,不復夏日盛景,天色都晚得快了些,夕霏塗在紫薇梢頭,漾出一片華色,玉器行裝潢清雋,室內多用竹器竹皿,觸目便是清涼之色,他支頤在楠木八仙桌後面撥弄算盤,忽聽鋪子門前琉璃鈴叮咚作響,抬頭就見一個娉婷的美人走進來,身後跟著幾個垂手而立的婢子,年紀輕輕已開了臉,面容雋麗清雅,一身湖色,墨丸似的眼從他身上游走而去,已帶了幾分笑意。
宿昔心下一個咯噔,撥弄的動作都停了,見她開臉,又是已婚婦人打扮,便知她已成親,忙起身相迎,口稱夫人。
“你我原是家人,為何講究那些虛禮。”
管闕晴莞爾笑道:“不請我略坐一坐?”
宿昔為她備了位子,看她坐下了,又為她倒茶。
“許久不見,先生怎麼清減了這樣多。”闕晴示意他不必忙絡,宿昔才在她對面坐了,這人日夜奔波跋涉,身形更顯纖纖,在錦王府裡養出來那點肉早還了回去,倒格外透出一股挺拔氣質來,她支頤掃了幾眼,淡淡垂下眼:“想來這些日子,先生也是辛苦了。”
她開了臉,雖還有幾分小女兒姿態,卻也顯得沉穩了許多,身後垂手而立六個婢子,已有了當家主母做派了,五官雋麗,氣度嫻雅,卻彷彿還是從前遲府裡那個年紀輕輕而手段厲害的總管小姐,顰笑帶著明豔與凌厲,似乎他只是出了一趟遠門,或是剛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