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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窗子也全都開著,涼爽得很。這水閣杜雨時之前來過一次,知道進屋有桌椅,左手有擱滿了玩器的架子,桌後轉過屏風是床,床邊的高几上有花瓶和盆栽,但不知道齊逢潤此時在什麼地方,就遲疑地站在門口。(需要解釋嗎?杜雨時記這些擺設,是擔心不留神砸了主人家的東西)

不過片刻就聽到屋裡一個聲音說:“雨時你來了?能自己進來麼?”那聲音懶洋洋的,正是齊逢潤,顯是正躺在床上。

杜雨時也不答話,只慢慢地走了進去。剛走到床邊,就被一隻胳膊扯進床裡,接著那雙手就不停歇地脫完了他的衣服扔到地上。順勢躺了下去,那人果然緊緊地摟住了他,卻只在他頸邊親了幾下就不動彈了。

杜雨時估摸著齊逢潤大概正是昏昏欲睡,沒氣力來弄自己,就推他的胳膊:“熱得很。”

哪知道不但沒推開,反而被抱得更緊了,那個懶懶的聲音在耳邊說:“你熱了?我叫他們進來扇扇子。”

杜雨時嚇了一跳,此時二人都不著寸摟,幸得有屏風擋著,要是叫人進來,那可就太丟人了,連忙分辯:“不……不用了……這會兒……有風……不熱了……”

齊逢潤嗤地一聲笑出來,說:“怎麼還這麼不好意思?難道他們還不知道咱們在裡面做什麼?便看見了又有什要緊?”只見杜雨時嘴角一抿,當即沉下臉來,顯是又生氣了,才哄道:“我忙了這麼多天,累得連半分力氣都沒剩下,在外面時時都想著你,你這時就好好陪陪我,不行嗎?”

齊逢潤所謂的“忙”其實就是應酬,而應酬之際自然離不開“酒”、“色”。杜雨時也明白其中的關鍵,怪不得齊逢潤這時沒力氣跟自己折騰了,想到這裡,心裡更加不快。幸得齊逢潤身上沒留下脂粉味道,杜雨時皺了一回眉頭,也就躺著不動任他摟著。微風透過薄紗屏風,一直輕輕拂到面上,帶著淡淡的荷葉的清涼味道。齊逢潤的身體熱熱地貼著他,卻也沒有沾著濡溼的汗水,不多時也就跟著睡著了。

這一睡竟然極沉,朦朧醒來,不知是什麼時辰,忙忙地坐起來,就聽到齊逢潤的聲音在旁邊說:“你醒了?再歇會兒。他們很快就會擺好晚飯了。”

杜雨時吃了一驚,問:“難不成已經天黑了嗎?今日怎麼出城呢?”

齊逢潤握著他的手,說:“彆著急,我已經派人跟那個老頭子招呼過了,說今晚留你住下來。”

杜雨時不滿之極,說:“齊老闆既然早就醒了,怎麼不叫我一聲?弄得我有家不能回,很有意思嗎?”

齊逢潤沉默片刻,似也有些沮喪,頹然問:“便留下來住一晚,究竟也算不得大事。雨時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第 37 章

杜雨時心想,如果我真是你的至交好友,你倒算待客周到,偏我做了那些尷尬事情,哪裡有臉面杵在你家裡任人笑話。口中只回答:“我與齊老闆非親非故,不該在府上過夜,也說不上討厭不討厭。”

他這話講得太過寡淡,齊逢潤很覺刺心,又聽到“非親非故”四字,陡地想起吳明瞬來,更是添堵。只不想跟杜雨時爭執,摟著他說:“我知道原本是我強迫你在先,可是你好好想一想,這些時日我對你怎麼樣?你跟我一塊兒難道就真沒有歡喜的時候嗎?”

杜雨時卻想起近來與他同床時往往快趕如朝,登時滿臉都熱了起來。近日齊逢潤不找自己,自己獨自一人真有些孤戚,可這些話斷然說不出口。並不為怕齊逢潤嘲笑,而是覺得這樣不爭氣的心思實在對不起過世的父母。就算不論父母,上還有皇天,下還有後土,教自己如果立於天地之間?就算連這些全都拋到腦後,齊逢潤對自己不過是一時新鮮的玩弄而已,用不了多久沒意思了自然丟開手,到時候自己又該如何自處?這些念頭只轉得一轉,就全部被杜雨時壓了下去,當下仍是垂頭不語。

齊逢潤總沒明白他是有意不肯多講話,卻早就習慣他的寡言罕語,也多少了解了他的脾性,此時見他並沒有決然地說出一句“不喜歡”,倒鬆了口氣。

正好此時外面有人來說:“晚飯擺好了。”齊逢潤也就不再多話,不耐煩整理那些小件的裡衣,揀出杜雨時的外袍與他披上,又隨手拿根帶子與他束起頭髮,就抱起他往外面走。

杜雨時急了說:“穿這樣怎麼能出去?”

齊逢潤說:“穿穿脫脫的你也不嫌麻煩,白天還說熱了,這樣不涼快些?”

家人很省事,就將飯菜擺在水閣外的涼亭裡。齊逢潤抱著杜雨時直走到桌邊坐下。

杜雨時衣衫不整坐在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