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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直照顧著我。”

綠煙輕飄飄地一笑,說:“你就好生在這裡住著,養好身子才是最要緊的。不用在意我。緣份這東西,能有就是有了,不能有就沒有了,我都看得很明白。”

有那麼一刻,杜雨時不知道她這話是指什麼,再細細一想,又似有些痴了。

綠煙講得不錯,墨蟬並沒有苛扣什麼,之後飲食都按兩人的送來,還時不時吩咐做些滋補的東西給杜雨時吃。

第 97 章

從此杜雨時雖然起不來床,卻再也不好意思讓綠煙餵食,手指又酸又脹,強忍著不適要自己端著碗吃。一日端到一碗熱騰騰的湯水,燙得幾乎齜牙咧嘴,仍是死撐著不放手,綠煙只是一笑,也不說什麼,由他去。拿起湯匙舀起一勺來送到嘴邊嘗一口,“咦”了一聲,說:“這是湯圓?”

綠煙說:“可不是嗎。”

杜雨時一口咬下去,就是濃濃的餡汁流出來,溢了滿嘴,又甜又膩,大概還摻了一點點調味的豬油,吃下第一顆,幾乎沒暈死過去。

綠煙哈哈笑起來,說:“甜死人對吧,那就喝一大口湯再吃一顆湯圓。今天是元宵嘛,過完了今晚,就算過完年拉,墨蟬就不會為了生意清淡亂髮脾氣了,大家都可鬆一口氣了。所以呀,每到元宵,廚房都會做這種甜膩膩的芝麻花生蓉湯圓,慶祝一下。”綠煙手上也有一模一樣的一碗,一邊吃一邊接著說,“剛過完了年,生意會特別好上一陣子,那些情哥哥想妹妹嘛,多一刻都等不得了。我呢,沒人可惦記的,不過也會很忙,也許就沒有這麼多時間陪你了。”那語氣頗惋惜。

杜雨時想到她所謂的“忙”,不知該怎麼接話,更怕她尷尬,默默地埋頭苦吃。

二人吃完,一時也無話可說,綠煙似乎有些鬱郁,就早早睡下了。杜雨時躺在床上,似乎能聽到街上的人聲喧譁,今晚想必熱鬧得很。不由地感嘆起人世無常。不久之前,吳明瞬還在跟自己說要與自己慶生,可是這麼快,自己就已經流落到這麼一個地方來,就像做夢一般,沒有一點真實的感覺。不見了自己,吳明瞬肯定是焦急萬分吧,實在是不捨得讓他那樣著急。

想起那個晚上跟吳明瞬的爭執,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對自己這麼好,這麼耐性細緻地陪了自己這麼多年,若是想要自己的身體,又有什麼不能給的呢?可是給了之後呢,要一直乞求著他的愛寵,在他身邊做個見不得人的男妾嗎?那樣的日子,只要想一想,就覺得背脊上冰涼一片。

所以,自己此時此刻在此地,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事。然而以後呢,總不能一直留在這裡,自己又會去到什麼地方,遇到什麼樣的人?不論未來將會遇見怎麼樣的人,總之再不會有像吳明瞬那樣對自己好的人,也再不會有齊逢潤那樣無賴的人。想到齊逢潤,心裡就是一陣揪痛,胸腹之中有什麼東西不見了,空出了好大一塊地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丟失在了什麼地方。

果然接下來綠煙都忙得很,總不落屋。有時整日整晚的不在,還是惦記著叫人過來與杜雨時送飯換藥。獨自一人養病,比之前有綠煙陪伴之時無聊了好多。杜雨時想著那些不著邊際的心事,耐過了一天又一天,身子終於慢慢好轉起來,不再動不動發熱頭疼,手腳上的凍傷也大多癒合了。一日百無聊賴地聽著前院傳來的淡淡絲竹聲,有人推門進來,本以為是送飯的僕人,卻聽到那人說:“怎麼?你終於快好了?”原來進來的這人便是墨蟬。

第 98 章

杜雨時近幾日一直在考慮著將來該何去何從,聽到墨蟬的這句話,心裡暗暗想“來了”,口裡卻只說:“多虧了綠煙姑娘的照顧,我早就好多了。”

墨蟬似乎不以為然,“哼”的一聲冷笑。杜雨時搞不清她是什麼意思,也不好開口,就聽到墨蟬說:“綠煙說是在金陵郊外撿到的你,你是金陵人?”

杜雨時遲疑著答說:“是的,我原本是金陵人氏。”他心裡想著金陵的人口千千萬萬,墨蟬絕對沒有辦法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果直說自己是遂陽人,就容易被發現得多,而自己並不想被人找到,不論是吳明瞬還是齊逢潤。

墨蟬一時不太相信,說:“怎麼聽你口音不太像。算了,就算是吧。”原來江南一帶,往往相距不過數里,口音就有些差異,杜雨時講話時也只是聽起來略略不同而已。再說如果杜雨時真要隱藏身份,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於是墨蟬又問:“那你叫什麼名字,之前是什麼身份?”

杜雨時想想便算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怕也無妨,答道:“我姓杜,小名雨時,只是做些小營生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