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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重蓮確定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一見面就總想辦法捉弄他,而離開他又寢食難安的思念,怕他冷怕他熱怕他難過,願他好願他樂願他微笑,銀羅輝卻總給他一張臭臉和鮮少的字眼。即便那人從不領情,重蓮對他還是有著難得的好脾氣,也許是因為包圍自己的堅冰已被這人化解,真是莫名其妙啊,明明都是冷漠薄情的人。
我亦是血肉之軀而非草木。
抱歉母親,我無法再當一個無情人了。
教主重蓮,在十七歲這一年學會了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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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麼,這裡就是先父亡身之崖。”
“這樣……你就能時刻提醒自己報仇麼?”日日生活在這絕崖下的山洞裡,難道不會厭倦麼。
重蓮臉上露出譏笑:“報仇……對啊,向害了他們的這個骯髒的世間……復仇。”
對方抬頭仰望良久道:“這世間,本來就是骯髒的。”
突然想起身邊人亦是命運多舛,明明是親兄弟卻要自相殘殺。重蓮眼裡閃過狠厲的殺氣:“要我幫你殺了那個人麼?”那個傷了你的人。
“不必,我的仇我自己來報。”那雙湖藍的眼中不帶有一絲情感,“重蓮,我要離開。”
彷彿看見了水色瞳仁裡映出的是自己苦笑的模樣。雖然給了你自由你也未必會喜歡我,但若是強留下你……你一定會恨我討厭我吧?
世間兩種苦:得不到與放不下。難怪母親不願我懂情,若還是從前的冷血教主一定沒有這樣的苦惱。好像再不說出口就沒了機會,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我愛你,輝。”
清俊的面容一震,他似乎沒料到重蓮會這麼直截了當的告白。纖長的睫毛一顫,銀羅輝漠然道:“何必呢,你明知我是個無心之人。”
微涼的掌心貼在他心口處,重蓮執拗的問道:“那麼,是什麼在這裡面跳動?”
“挖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麼。”對方嘴角輕彎,勾勒出一個毫不在意的笑。
重蓮在那一瞬間看懂了他的笑容。
卻爭如不懂……
不放你走,就死給我看麼!
銀羅輝,你果然像狠了從前的我,無情亦無義。
攥著自己衣襟的手劇烈的顫抖,銀羅輝合著眼沒有動彈,對方似乎在極力控制著情緒,第一次感受到這麼深重的殺意,也許他真的會殺了自己。
“告訴我……我要怎樣做你才會喜歡我?”
那雙湛藍的眸閃過一絲戾氣:“給我我最想要的東西。”
“什麼?”
“天下。”
重蓮凝視了那張臉許久,彷彿要記入骨髓中,最後終是放手嘆道:“一言為定。”
忽然一陣清風的香氣撲面而來,清亮的銀髮摩挲了自己的臉頰,耳畔空遺響。
“多謝。”回過神來那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謝什麼?重蓮笑得淒涼。是謝我救了你,還是謝我允了你天下。
既然在你眼裡這世間是骯髒之物,你卻何必要它?
亦或是你根本不會接受我就隨意找了說辭敷衍?
還是隻是單純的利用?
可惜我偏偏就是認死理的傢伙。
你既已開場下注,重蓮必奉陪到底。
你要的是無限江山,我要的是一顆真心。
你賭的是天下大統,我賭的是人皆有情。
孰輕孰重?誰輸誰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我之間自有桿秤。
人生苦短,
莫負了,一片深情。
涼珖年秋,青霜初降。
銀羅榀宮政變的訊息很快傳遍了夕江南北。太子被廢,新君登基。
看到玉帶峨冠,黃袍加身的那人站在高聳的臺上接受萬民跪拜,彷彿日輝一般,照耀得讓人睜不開眼睛。看不清那雙湖藍的眸子是怎樣的神色,但是重蓮知道,自己的輝已經成了一國之主。天下三分,他是北地的君王。從現在起,華麗的銀髮下不再只是柔弱隱忍的面具,此時的他是俯瞰天下的神。
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