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煙無視某人自顧自催馬前行,陸宣和厚著臉皮繼續高談闊論。
路旁人群沸沸揚揚,身後大軍浩浩蕩蕩,一路西去,天高水長。
南國已是春意盎然,北方依然嚴風瑟瑟。
雕欄玉棟的大殿內,黑色玄武的寶座上斜倚著一個慵懶而又光彩逼人的身影。銀髮綴滿靈氣長垂至地,雪膚月貌,狹長的鳳目微微一張,卻是湖藍的色澤!身上擁著雍容華貴的狐裘,邪肆高貴的氣質加上這張精雕玉琢的臉,這個美麗的男子竟璨若帝星讓人無法直視!
比如現在,跪在他面前的人莫說抬頭,連動彈一下都不敢。
“你想讓朕說第二遍?”聲音冷若寒潭,極具壓迫感。
那人立刻渾身冰涼:“屬,屬下不敢,只是……”
“瞞著他就是了……總之計劃有變,必須殺了那個人!”
行軍五日已經到了長平野,見暮色已近,青遠煙示意隊伍停下,正待他回身下令駐軍休息時,突然草叢中飛出數支冷箭直取其背心,青遠煙雖已發覺但躲已經來不及了!
“鏘!”
一道白光破空而來,劍鋒凌厲一掃,已斬落三支箭,待眾人看清,一個白衣少年持劍而立,褐發翻飛,雙眸異色,驚若天人!
不待眾將士回神,道旁的樹林中已竄出數名黑衣人,個個手執利刃,氣勢洶洶直攻青遠煙!
“保護將軍!”陸宣和翻身下馬,拔劍迎戰。
這些黑衣人個個武功不凡,出手毒辣,若是常人,早無招架之力,然而與他們對戰的兩人豈是常人可比的!
陸宣和用上自家劍法,一招“和光同塵”立時解決兩人,在看那白衣少年劍花繽紛,素手翩然,衣舞發揚,一片白光令人眼花繚亂,忽然間一切靜止,少年已收劍入鞘,地上橫屍又多了四具。再看少年竟衣不染血,靜靜玉立,藍眸清澈,面容乾淨美好如若孩童,彷彿剛剛那四人不是他殺的。眾人屏息,這等武藝……絕非凡輩。
一秒鐘後,陸宣和與那少年異口同聲:“怎麼沒留活口?”眾人擦汗,二位殺得這麼痛快還考慮過活口麼……
“呃……”
“將軍!將軍您怎麼了?”
只見青遠煙捂著左肩,臉色異常。剛剛的暗箭被削落三支卻還有一隻沒有躲過,雖然閃過了要害但還是被劃傷了左肩,本以為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不想現在傷口竟火辣辣的疼了起來,而且意識變得很模糊,但他兩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白衣少年,呵,那晚光線暗淡,看不大清楚,原來你是褐發藍眼,可為何偏偏是……
“將軍!”
“將軍!”
人已經跌落馬下,昏迷過去,最後的意識……
……這是誰的懷抱……好溫暖……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白衣少年已經一個掠身飛至馬下抱起青遠煙,看到他肩上斑斑血跡,少年的臉色比懷裡的人還蒼白,拾起地上的斷箭,箭尖綠光熒熒,怎麼會?!這毒是……
第四章 命懸一線
“放開他!”
白衣少年淡淡瞥了眼指向自己的劍,遲疑了一下將懷中之人交給了旁邊計程車兵。同時心下暗罵自己太過沖動。
方才也不知為何看到他受傷墜地就不假思索地衝過來,彷彿本能一樣。
不,不是擔心,我只是,太過詫異了而已。
陸宣和並未放下手中的劍,他看向一邊的幾個將領吩咐道:“快傳軍醫為將軍診治,下令大軍就地安營紮寨,還有,封鎖將軍受傷的訊息。”尚未開戰,主帥受傷必會動搖軍心,好在方才之事只有走在前面的親衛知曉。將士們平時看慣了嬉皮笑臉的副帥,從未見過這般嚴肅可怕的陸宣和,詫異中領命而去。
“然後……你是誰?”陸宣和望向他用劍指著的人,而對方眼中沒有絲毫慌亂,藍瞳澈若湖水,不得不承認,他陸宣和閱過美女無數,而這般漂亮的人兒卻是生平第一次見到,更何況是男人!若是往常他定會粘過去搭訕,可現在情況非常,誰知道這家夥是不是夥同刺客演苦肉計呢……
“許清如。”薄唇輕啟,清泉般的聲音淡淡流出,既而淺淺嗤笑,道:“大人您不必如此草民也會報上姓名的……”
陸宣和被他笑得一陣窘迫,收劍入鞘,但依然一副審訊的架勢:“你與這些刺客是什麼關係?”
許清如聞言一愣:“當然是……”拖長了尾音,引得陸宣和探前細聽:“當然是殺人與被殺的關係了。”
陸宣和頓時氣結,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