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每逢佳節倍思親,可你卻入故國不得,反而是到這千里之外的宴席上逢場作戲強顏歡笑,清如……你心裡要有多苦!
扶著搖搖晃晃的人向宴席場外走去,將擾人的喧囂拋在身後,侯溫遠見他有些乏了,便扶著許清如走到不遠的涼亭稍作休憩。
“酒……。拿酒來……”這人平時一副高深莫測天崩地裂也面不改色的樣子,沒想到喝酒的功夫居然這麼差!
“別喝了,都醉成這副樣子了,莫再教人笑話……一會兒送來醒酒藥你喝了就……”侯溫遠話還沒說完,對方便將他一把撥拉到邊上,彎腰吐了起來。
侯溫遠無奈的幫他拍著背,找人去喚御醫。
“咳咳……”總算清醒過來的某人一看自己衣服上的汙穢頓時垮了半張臉,未等侯溫遠走近,直接飛身一躍跳入亭下的池塘裡,水花四濺。侯溫遠嚇得大叫起來,還以為這人要尋什麼短見,誰知下一刻他便浮出水面,看似不淺的池水不過只到腰際罷了,被這充滿涼意的池水一浸,許清如立時清醒了許多,旋身躍回亭子裡笑著對受驚不輕的侯溫遠道歉。
“許某酒量不好,只有浸冷水這一個法子能解醉。”現下這個境況他可是萬般醉不得的,方才在酒宴上也不知怎麼著了心魔,發狠的灌自己酒,彷彿心底那塊空缺用烈酒就可以填滿似的。
而侯溫遠卻沒有回他的話,只是帶著不敢確信是眼神看著他,喃喃道:“你的……頭髮……”眼睛沒來由的痠痛,是錯覺麼?
清朗的月光下,那一襲白衣已經半染著黑色,原本烏黑如墨的長髮變得如霜雪一樣蒼白……
許清如心中一驚暗叫不好,一時竟忘了自己頭髮被染的事情,正要向侯溫遠解釋,卻聽得身後一陣嘈雜,糟了,定是方才的聲音引來了別人,而他現在的樣子必會惹人起疑,絕不能讓別人看見!抱歉的向侯溫遠一拱手,施展輕功消失在夜色裡。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青遠煙帶著群臣而來,方才侯溫遠的慘叫實在是太犀利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青遠煙放心不下許清如索性離席過來一探。
“陛下!”
“侯愛卿免禮,方才聽到這邊有人驚叫,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驚叫?這……微臣不知。”
“那許公子何在?”
“呃……回陛下,許公子休憩片刻就離開了,應該是出宮了吧……”
青遠煙看著侯溫遠沒再多說,只是揮退了旁人,然後用凍死人不償命的口吻說道:“清如在哪裡?你最好從實招來。”
明顯看到那雙深若寒潭的眼睛透露出了殺意,侯溫遠連忙將方才的事情如實道來,青遠煙聽罷才稍放下心來:“原來如此,此事不可再透露給旁人,你先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青遠煙轉身欲走,卻聽見侯溫遠猶豫的聲音:“陛下,許公子……原本就是一頭白髮麼?”
對方聽見後卻是深深一嘆:“自然不是,都是朕的罪過……”
“那,微臣斗膽,敢問許公子原來的髮色是……?”
“褐色。”青遠煙納悶的轉過頭來,“怎麼?有何不妥麼?”
“不不,自然不是,微臣,微臣只是好奇,陛下恕罪。”
對方不置可否,揚長而去,而侯溫遠卻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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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兵策被燒
出征前日,青許二人一同來到普國寺拜別悔嚴,接待他們的卻是悔嚴身邊的小僧。
“師父走了?!”,青遠煙眼裡盡是訝異,“師父去了哪裡?”
小僧恭敬的回道:“貧僧不知,住持只道是去雲遊了,臨行時給皇上留了字條。”說著呈上一封信箋。
青遠煙接過信拆開一看,紙上只寫了一句話:潮漲潮落俱無蹤,緣起緣滅總是空。
許清如看過一笑道:“師伯可是在點化你了。”
青遠煙搖頭,遇見了你我就註定墮入紅塵,師父何必還要點化我這凡夫俗子?不過是要勸我看開些,可是為何留下這樣的字條?
緣起緣滅總是空……
總是空……
心裡隱隱不祥,他揮退旁人轉過頭來向許清如道:“這一次你還是坐守覃城吧。”
許清如傻了,當初還是他力阻青遠煙御駕親征的,現在不但沒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