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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葉鴻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我終於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什麼味道?”

“芬芳,溫暖,充滿生機活力。”

“看來你已經心無慾求,雜念不生,掙脫了那條看不見的鎖鏈。”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如同在問劍山莊一樣,葉鴻在前,花庭月在後,距離是恰到好處,不遠不近,即不生疏,也不曖昧。

葉鴻仔細聆聽,那一起一伏地蟋蟀叫聲,悅耳動聽,回憶如找開閘門的流水洩過。

多少年心無旁鶩,靜如止水,沒有絲毫放鬆沒有一點快樂,只為追求劍術高峰,只為報仇雪恨,每天看著明亮的陽光,內心卻一直活在黑暗中,看不到一點光明。

直到那一天,遇上了花庭月,這個眼盲心明的人,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放鬆、平靜的力量,不知不覺中他放下了劍放下了武裝和戒備,說出了心裡話。

漫天花雨中,一身白衣的他靜坐瓊花樹下看他舞劍。

腳下清潤的木屐“嗒嗒”聲敲碎了一地的孤寂。

想起那個受傷的冷夜中那令人懷念的溫暖懷抱,久處冰冷和黑暗的人,忽然出現那點光明和溫暖,讓他不自覺地想伸手抓住。

想起無數個在海邊和山崖的日子,這是他一生中最留戀的時光。

往事種種如前生一夢,夢醒後就是新的一天,死過一次的人,怎麼能夠不珍惜重生的生命。

“願為穿花蛺蝶,長伴花田。”

這是決戰那天面對死亡時他的願望。

這麼一個卑微的願望是否真的有實現的一天?

蕭臨風和程思凡在棧道盡頭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走過來,蕭臨風銳利的眼睛掃了他們一眼,只見葉鴻依然臉色蒼白瘦削,可是那雙如寒星般的眼眸中亮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芒,唇角居然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蕭臨風瞭然的微微一笑,什麼也沒說。

程思凡直接迎了上來,熟捻地伸手攬著花庭月的肩膀:“小花你是不是已經把得重病的人搞定了?我就知道沒有你治不了的病人。”

葉鴻有些不自在,眼角瞥向搭在花庭月肩膀上的狐狸爪,只覺得那隻爪子非常礙眼,真想拿劍剁了。

程思凡感受到身旁冷冷的目光,收了爪子,轉頭訕笑:“葉莊主既然身體康復,咱們喝一杯吧。無雙城有窖藏五十年的梅花酒,是用這裡山上的冰雪泉釀成的,蕭臨風輕易不拿出來給人喝,當然對葉莊主這樣一心追求劍術高峰的高手他是不會吝嗇的。我也可以蹭點喝喝呀。”

“我的酒不給狐狸喝。”蕭臨風白他一眼,帶眾人走到山頂一座亭子裡。

人身處亭上,山峰美景一覽無餘。

亭中有石桌石凳,桌上除了酒杯,還有一柄劍。

蕭臨風捧起寶劍,劍長三尺六寸,花紋古樸,劍柄典雅,劍身閃爍凜冽寒光,不知飲過多少高手的鮮血。

蕭臨風將寶劍捧到葉鴻面前:“這是你的劍。”

“戰敗之人,不配用劍。”

“勝敗是兵家常事,葉莊主何必縈縈於心?”蕭臨風盯著他說,“在下一直盼望著能與葉莊主切磋劍法。”

葉鴻看向亭外的天空,空中一隻孤鴻掠過。用一種悠遠的聲音說:“只要一個劍客手中還握著劍,就不能停下攀登劍術巔峰的腳步。我累了,不想再攀登,不想再拿劍。”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蕭臨風激憤起來,“你對世事看得很深很透,卻看不清自己,與其說你敗給我,不如說是敗給你自己。”

“劍法是其次,真正決定成敗的,是劍客的心。”葉鴻說,“我心已亂。”

蕭臨風看看他,又看看花庭月,臉色很難看,渾身散發著一種不友善的寒氣,好象恨不得把這個孤傲之極的人扔到山谷下。

作者有話要說:真的要寫不下去鳥,

這兩天連留言都不敢看。。。

24

無雙劍鞘 。。。

葉鴻對他視而不見,轉向花庭月:“你可知道世上最難看的是什麼?”

花庭月微微一笑:“當然是一張生氣的臉。”

“你可看過?”

“眼睛瞎以前看過,幸好現在不用看了。”

蕭臨風繃不住,翹起嘴角,眼裡竟有了難得的笑意。

程思凡嘻嘻一笑:“咱們不看難看的東西,去看好看的,無雙山的風景別具一種奇險高絕之美,咱們一起瞧瞧去。”

說著,習慣地抓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