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味道也蘊含著絕美,因為裡面有做飲食之人的一份用心和誠意。
日子隨意地過了幾天。花庭月也漸漸熟悉環境和主人的習慣,一大早葉鴻就去練劍,然後沐浴,用午飯。下午去教人練劍,誰有那個幸運得到葉鴻的指點,不知道。然後回來沐浴用晚飯,然後關上門不知道在幹什麼。
聽管家說凡是看見葉鴻身體的人都被殺了,花庭月受過教訓,自然小心翼翼,以後見葉鴻時都是先在門外通報過才敢進來。
至於問劍山莊他可以隨便走動,除了最後面那個神秘的大院不能進去,可以肯定裡面有人而且人不少,幹什麼的不知道。花庭月很自覺地尊重主人隱私,極少胡亂走動。
花庭月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能找到快樂,一朵小花一株野草一隻鳴蟲飛鳥都能讓他欣賞。小院裡經過幾天的打理已經生機盎然,雖然是野花野草,經他擺一弄卻是別有一番自然韻味。小院整理完他開始整外院,荒涼的東西在自己的手裡換個樣,煥發出勃勃生機,確實很滿足很愉快。
這天他專注地在一塊木頭上刻東西,既然看不見,不能畫畫,但是把自己喜歡的刻下來,時不時的摸一摸也是很好的。
正專心做活之際覺得有人站在身後,能悄然而至卻讓他沒有及時察覺的,在這裡也只有葉鴻了。
“你在做什麼?”葉鴻在身後問。
“我在刻東西。”
“什麼?”葉鴻瞟了一眼花庭月手中的東西,很隨意地問:“是螃蟹?”
意外地看見花庭月有些窘,說不出話來。
“不是?那是什麼?”葉鴻又問。
“是菊花。”花庭月擠出幾個字,臉開始發紅。這樣的花庭月倒是第一次見過,很可愛,葉鴻看他窘的樣子有些開心,不知怎麼竟想逗逗他。
拿過他手裡的東西再看一遍,故意淡淡地說:“我看不象菊花,還是象螃蟹。”
葉鴻看他更窘,心裡更是爽快,也不再逗他,道:“明天我要出門辦事,幾天後才回來,你老實呆在這裡。”
“好。”
“你別想跑。”
“我能跑哪兒去?我家在哪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明白就好,不管你跑到哪裡,我都有辦法找到你。”說完葉鴻又囑咐了管家幾句,命他好好看顧花庭月,然後出門去。
其實葉鴻把花庭月留在問劍山莊,好奇探究的成分多些,只是想恐嚇一番出出氣,並沒有下黑手懲罰的打算,看他毫不在乎也就罷了,賓主相處也算和諧。
等他走了,花庭月更自在一些,繼續專心地刻手裡的東西,天天養花剪草,又請管家弄來一張琴,每天彈幾曲。
手底下傾瀉出如清泉般的曲調,輕柔,舒緩,和著空氣中淡淡的花香,讓人全身都放鬆下來。一曲奏完,花庭月拈起琴尾的絲巾擦擦手,抬頭對笑道:“平叔,請進來吧。”
平叔是問劍山莊的管家,自小看著葉鴻長大的,對他極為忠心,葉鴻為人冷酷,但是對平叔卻是很好的。不在的時候,都是平叔全權管理問劍山莊,葉鴻從未有過異議。
“怕打擾公子彈琴。”平叔進來,道。“公子的琴音真是如天上仙樂,令人樂而忘憂。您不知道,公子一彈琴,山莊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事,摒著呼吸,走路都掂著腳,生怕打擾了。”
花庭月赧然一笑:“平叔過獎了。我只是身有殘疾,不能幹別的,所以經常彈琴,手熟而已。天下有許多大師,琴技都在我之上。”
“他們彈琴是用手在彈,公子彈琴用的是心。”平叔的話包含著發自內心的佩服,道:“只有用心彈出的琴音才有通達人心的力量。”
花庭月默然一會兒,體味他的話的意思,他只是純粹用心彈琴,心無雜念,沒想過其他的,所以並沒想到這番道理。
以情馭琴,先感動自己才能感動他人。
“平叔說的有理,看來您也精通琴藝。”
“哪裡。”平叔搖頭道:“我只是以前聽過這樣的琴音而已。”
“哦,在哪裡聽得?”花庭月來了興趣。遇到同好之人總是很開心的。
“以前聽莊主彈過。真正的用心彈琴,讓人流淚啊。”平叔的老眼開始蒙上水氣。
“等他回來,我請彈他一曲。”花庭月更感興趣,臉上是好象發現寶藏一樣的愉快表情。
“千萬不要。”平叔趕緊搖手。“莊主琴藝雖好卻極少彈奏,你若貿然請求,會激怒於他。”
“那就算了。”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