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軒抹汗道：“尊上，這都是晴軒的錯，當時竟然沒有想到這件事，請尊上處罰晴軒。”

“軒兒，你沒有想到什麼事？”

晴軒道：“尊上請等一下，晴軒立即向尊上說明原因。”

晴軒請尊上到外頭，他把自己向來取蛇毒用的青斑大蛇提了過來。那蛇已經有了靈性，見到了玉龍吟嚇得連頭都不敢抬，萎縮在籠子裡。晴軒讓它把嘴張開，它就乖乖的張了。晴軒擠出了一小杯的毒液，然後對尊上道：“主上，請將手指浸一浸。”

玉龍吟將手指往裡頭一浸，頓時覺得手指上有劇烈的針刺感，竟是痛得很，刷得一下，將手指抽出來了。

晴軒內疚道：“尊上，當時母親和岳母大人商量最好是讓風爺自己走，才不拖累尊上，晴軒當時也是這樣想，所以並未攔著母親將此事報告了太祖。當時晴軒只想到，中這青蛇毒的人，除了毒性入經絡外，還伴有相關的其他症狀，比如眼盲，癱瘓，但是晴軒卻沒有想到這另外一點，那就是中這蛇毒的人，中毒深的部位會如萬針刺身般，疼痛難忍。只怕風爺三年前開始癱瘓的時候已經出現這種奇痛的症狀了，只要稍動，這些中毒的部位便會如刀割針刺般的痛起來。所以就如尊上所說，風爺常常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那是風爺受不了痛楚，保持同一姿勢，這人就麻木了，痛苦也就不深了。”

說完晴軒又陪著玉龍吟進來，他緩緩的用手指叩擊了齊思璧的腹部，只見昏迷中的齊思璧發出了不由自主的痛苦呻吟，全身又開始抽搐。晴軒道：“主上，您看見了，奴才只是輕輕一叩，風爺都痛成這樣，如果是重重的動作，風爺當然會因為極度痛苦而休克。弄不好風爺的心臟就此停止跳動，只怕無救了。主上，奴才對不起您，奴才沒有想到這一節，害死人了。這龍麒雙修，風爺必定要忍受極度的痛苦，如果這痛苦太強烈，只怕風爺會，會就此……”

玉龍吟輕輕揮手，讓晴軒出去。緩緩的在他床邊坐下，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打一桶水他都如此痛苦，為什麼自己拍了他一記，他竟然連汗都滴下來了。四年來，他每天都在忍受這種痛苦，夠了，老天爺，就算他十惡不赦，這樣的懲罰也已經足夠了。是的，應當原諒他，不要再計較過去的錯誤了，每個人都要往前看，不要總想著以前是不是？

他溫柔的抱起了齊思璧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小腹上。好一會兒，齊思璧醒了，他輕輕的道：“對不住，尊上，我不想昏過去的，我——”

玉龍吟輕笑道：“好了，別再說對不住這三個字了，世上那來那麼多對不住？對了，我想聽，聽很久以前你叫我的聲音，三十多年前，你叫我什麼，你還記得麼？”

齊思璧在他的軟綿綿的散發著熟悉清香的小腹上流下淚來，好久才氣息奄奄道：“我可以，再叫你龍珠兒，龍珠兒麼？龍珠兒，龍珠兒，龍珠兒，龍珠兒……我餘下的日子，時時叫，刻刻叫，都叫不厭啊！”

玉龍吟看著他縱橫的淚水，心痠痛楚，真是“一聲龍珠兒，雙淚落君前。”

二十七　君心似我心

玉龍吟抱起了他，輕輕的吻著他的額頭道：“應當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見死不救，是我一次次的傷了你，是我執著於過去的仇恨，是我無法放下心結，你所有痛苦都來自於我，你不恨我麼？”

齊思璧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好龍珠兒，卻什麼都看不真切了，他眨著眼睛道：“好龍珠兒，我哪裡有資格恨你呢？重新能躺在你的懷裡，已經是平生最大的幸福了，還奢求什麼呢？龍珠兒，我不是個好東西，一直給你帶麻煩，以前是，現在又是，你別再為我操心了，不值得的。”

玉龍吟道：“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好麼，你聽著聽著，慢慢睡著了，就不疼了。”

齊思璧就同個孩子一樣，將頭住珠兒懷裡蹭了蹭，然後便笑著聽珠兒說三千年前的往事，說風玉兩家的恩怨情仇。說完了，以為他睡了，低下頭看看，卻見他睜著眼，淚水流下來。玉龍吟道：“在想什麼呢？還不聽話睡。”

“珠兒，風始祖和玉始祖真是情痴呢，一個為了愛人放棄做天帝的機會，一個在痛苦中折磨了自己五十年，才離開人世。你說他們在九泉之下，會重新相愛麼？”

“當然，當然會。只要是有情人，最終都能在九泉下相會。”

“珠兒你答應我好麼？”

“答應你什麼？”

“不要再重新愛上我，就當我只是一個叫人可憐的傻瓜而已，只不過是你生命中一隻討人厭的蒼蠅罷了，打死了，便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