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裡跳的厲害,再說我都主動投懷送抱了,你也沒不要臉地親我,就一定有事。”晚知臉磨蹭著,等他來說。
“是有事,但也沒想著瞞你。”如此親近的熟悉,相瞞也瞞不了。祁沐封老實吐露了,總歸是要面對的。
“關於我的?”晚知深吸口氣,升起未知的恐懼感。
“晚知……唉,是。”祁沐封摟著那瘦弱的身子骨,非常心疼了。
“你說吧,我大概能猜到。剛那人是宮裡來的吧,看他走路的樣子,不像軍裡沒上沒下的。是我姐姐的事麼?”晚知雖然竄進來的速度快,但也是瞧見了,心裡有些準備。
“晚知,我……我一樁樁地慢慢說,你也別急。”祁沐封祈禱晚知他能遇事不毛躁,能沉得住氣,便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抱著他按在肩頭。
“嗯,你說。”晚知閉上眼,反而平靜下來,聞著祁沐封身上親密的味道,倚靠著。
“你姐姐,差點小產。不過還好,皇上派人一直守著的。”祁沐封看他貓樣地柔順,陪著他難過。
“嗯,是旁人害的?”晚知掐著祁沐封胳膊,不自覺地用力。
“不是。是因為顧老他……他突然發病,不省人事。御醫們都去看了,說是……說是要送回老家了。”祁沐封猶豫著說出,只覺上天對晚知太不公道,什麼事都一起壓下來,扛著太累。
“嗯。”晚知淚刷的就流下來了,鼻頭酸地整張臉都麻木,忙用袖子遮了急促地吸氣。
“我陪你回去。”祁沐封不敢再讓晚知單獨涉險,暗自保證在他身邊不離。
“還有……這裡……”晚知斷斷續續地哼出幾聲,不願再說。
“我在安排。晚知,顧老他……生死有命,你要懂得,能走的安詳些也是福分。”祁沐封懊惱自己剛沒說清楚,晚知似乎以為是送回老家休養的?
“啊?”晚知猛地瞪著祁沐封,一拳揍上來,無聲地哭著,頭抵著祁沐封,脆弱無比,不吵不鬧,就這麼受傷地袒露著。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祁沐封抱著他,壓低聲音說著。是自己在宮裡的眼線,找不到接應的,只能在跟著送顧老去江陰的路上,冒死回來報信,訊息應是不假。顧老的狀況比初次昏迷時更重,回天乏術。
“現在就走,好不好?”晚知哭的嗆住,咳了起來。臉蛋也憋紅了,眼在衣領上蹭的發腫。
“現在……”祁沐封兩難抉擇,一邊是晚知,自己的至親至愛,一邊是身負封地五城的安危重任,數條鮮活的生命。
“你就在這裡,我不要你跟我一起。我,我自己回去。”晚知又怎麼會不知他的艱難,無論是哪邊都捨棄不了,只有自己,到哪都無所謂。
“不行,皇上定在顧老身邊置的有探子,他根本就不相信你沉水而亡。你一露面,立時就會被抓住!”祁沐封必須要考慮周全,一著不慎便會有殺身之禍。
“我不怕!抓住就抓住,大不了一死!”晚知也倔起來,掙脫開決絕道。
這那貴錢術。“我怕!晚知,我求你了,別……”祁沐封還未想清楚,著急地拒絕著。
“你要是不放心,讓別人跟著我一起,這樣還不行嗎?”晚知眼中蓄滿水光,神情哀求。
“我……”祁沐封沒這般信得過的人了,剛已讓人去城裡召了威瀾過來,能頂上自己在這裡守著,不知能不能行。
“咚咚咚!”門外戰鼓突然敲起,是警報的訊息。
“報!哨所有報!”一人在主帳外喊道。
“進來!”祁沐封眉目一凜,扶晚知坐好。
“距營地東北三十四里的小山邊發現士兵,數目不明,正往營地靠攏!”那人單腿跪地,大聲報著。
“哨所不要輕舉妄動!不得暴露!再探!”祁沐封迅速下了指令,待那人出去後,又招來石頭。“石頭,你帶著隊裡的人,拿上小弩趕過去!”
“是!”石頭毫不含糊,應著。
“記住!從官道上走,混進山中!咱們的目的是折損他們兵力,不管他們人多人少,殺了就跑,不要戀戰!撤退時要繞彎子!聽著!我要你們一個不少地都回來!”祁沐封極有經驗地吩咐著,這個時候有可能不是往城中走,大規模地去拼殺,有可能引來戰火,沒搞清楚時不能亂來。
“保證全部都回來見您!”石頭對祁沐封甚是佩服,自然聽從。
“報!大爺和五爺那邊傳來的話!他們正在嶼西與關中交界處交手,讓三爺務必守好家門!”又一人火速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