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我還要留著命欺負祁沐封呢。”晚知側身,揉了把臉,咳的厲害了,連帶著面上都僵著發疼。
“嗯,給。”威瀾再不阻止,聽得門外動靜又隱了回去。
“誒對了,把顧府我床下邊和櫃子裡的金銀財寶全都拿過來,那可比命還重要!”晚知忽然想起這茬事來,也不知被人搜刮去了沒有。
威瀾沒有應聲,想來聽著了,沒必要再答。
晚知心滿意足抖著羊皮做的卷宗,看下角標的兵部篆書小印,不由又笑了。威瀾可真行,能弄到這般機密的東西來。還未磨蹭湊到油燈邊,棋子就推門進來,夾雜著風雪,凌厲地在罅縫中呼嘯。
“公子,外邊又下雪了。哎呦,這可真是愁人。”棋子跳上床,將油燈端了過來,盤腿坐好。
“是啊,下到幾時才歇呢。”祁沐封不知道有沒有帶足棉衣,冷不冷。
“這油燈太過昏暗,公子看一會兒明日早起再讀吧,可別傷著眼了。”棋子打了個呵欠,含糊說著。
“你先把被窩暖熱吧。”晚知掃了幾眼,這地圖連與鄰近小國的夾縫地帶也標出來了,真是不錯。
棋子捲了三床被褥,疊成筒狀,鑽了進去。“公子,我先在外側暖了哦,等下你睡外面,這土坯牆透風,挨著火盆子睡好一些。”
“嗯。”那圖大致版塊在腦中已然形成,太費神了,有些頭疼。晚知閉了眼,躺在棉花被子裡,心裡思量著。
“公子,我吹熄了哦。”棋子將油燈熄滅,在床邊遠離炭火的地方放好,快速地縮手,臉貼在被面上愜意地喟嘆著。
先是排除幾國紛爭的地帶,三不管向來容易挑起事端,但也不好控制局面。晚知一項項地分析著,猜測祁沐封可能在何處去救鳴皓,而皇帝姐夫又會在哪裡設難開戰,如若自己想的對路,很快就能與祁沐封見面!
“公子,你睡著了麼?”棋子渾身疲乏,可是一上閉眼就莫名的害怕。
“嗯,睡著了。”晚知對兵法鑽研並不透徹,此時十分想念家中藏書頗多的一排排大櫃子。
“公子以前和爺吵架,不是真的生氣吧?”棋子向來覺得晚知不易親近,但自從皇帝寢宮那一鬧,這公子好像也沒那麼怪脾氣了,人蠻好的。
“有時候是真的生氣了,大多數……”大多數,是想讓祁沐封為哄得自己團團轉,想看一個人到底能為自己遷就到什麼地步,想知道被人寵著呵護著的滋味能有多甜。
“嗯,我知道。我就不和骰子生氣,他總是做一些缺德事兒,笨的很。可是我還是擔心他,他和爺在一塊兒,不知道好不好。”棋子嘟囔說著,纖細的身體源源不斷地隔著薄被,往晚知那邊傳著暖意。
“你和骰子,是親兄弟?”晚知總是分不清他倆來,模樣也許差不多,反正自己是沒仔細辨認過。
“哪能啊,爹孃都是祁王府的長工,我們打小就一塊兒玩的。”棋子不知想起什麼,自己咯咯地笑了。公子安抖跳。
“有那麼一個人在,挺好的。”晚知大抵能猜出,不再細問。
“爺他們會沒事兒的吧?”棋子側著臉對上晚知,充滿希冀道。
被人當做靠山的感覺,不太好,尤其是連自己都拿不準的事。“會的。”晚知想了半天,還是輕輕答著。
“嗯!”棋子得了晚知保證,拱在被窩裡不一會兒就呼吸綿長平穩。
晚知仰面盯著黑黝黝的夜,什麼也看不到。自己身形頎長,棋子是少年身量睡覺又老實,倆人同榻並不擠。心中空蕩蕩的,想從那未知的明日裡得來些資訊。
終究還是要面對的,遠處第一聲雞鳴時,晚知就醒了,催促著棋子起身後,便喚了威瀾。
“咱們出發吧,在嶼西等著。我心裡不安寧,總覺得不踏實。許是離京城太近,惡狼的味道並不能消。”晚知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夜的惡夢,內容都差不多,祁沐封有難。
“聽你的。”威瀾拿了包裹出來,繼而道:“顧府還是原樣,皇上派人去修葺了,可能不日顧老又會搬回去了。”
“分文不少?”晚知接過清點了下,大喜過望,祁沐封的家底子總算沒丟。舒了口氣,又解釋道:“你看,嶼西這裡糧草充備,不管是咱的人還是別的,只要附近一開仗,都會去那的糧倉呼叫。”15352687
“嗯,何時啟程?”威瀾並無異議,早些離開是上策。
“現在。”晚知坐起身,喘著氣穿好衣衫。用涼到透心的水洗漱好,再看了看窗外,又提了全毛大麾披上,只露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