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箝制住男子手腕,見他手中所持之物居然是一把鐵尺。
「阿珩,住手!」
聽皇后下令,燕珩連忙放開手腕,方才事出突然,他不禁用力過猛,一抓住他的手後才發現男子功力平平,心中很是歉疚。
「對不起,若傷了閣下,還請原諒。」
白衣男子吃驚地瞅著率直道歉的燕珩,心中芥蒂早已消失無蹤,但嘴上仍不饒人。「誰教你說了不順耳的話,以後別在老子面前提那個姓驚的,否則照打。」
「哀家吩咐的事情辦得如何?」皇后微笑著。
白灰男子大剌剌地拿起桌上茶水一飲而盡。「差不多了,只剩主屋那裡還得再去一回,要不是昨天給頭蠢豬的蹄子拐了一下,早完事了。」
「那好!燕珩,哀家給你介紹一下,他就是那位巧匠——軒轅閎!」
燕珩當場呆楞得說不出話來。
皇后卻像是覺得還不夠熱鬧地續道:「燕珩就住閎兒家吧!」
「為什麼?我才不要!」軒轅閎連聲抗議。
「阿珩目前尚無落腳之地,反正你那邊多個人也無妨,況且……明瞭僱主的喜好,才能造出符合理想的建築,不是嗎?」
軒轅閎沉吟片刻,揚起小臉,鬥志高昂地道:「娘娘說你這人挑剔得很,不是最精緻的東西就無法入你的眼,老子就不信造不出讓你滿意的宅子。哼!要住我那裡就給你住,老子還怕不成?」
燕珩看到自家主子戲弄的神情,暗自嘆了口氣。
唉!千軍萬馬還不敵眼前這位皇后娘娘來得恐怖啊!
堂堂一國將軍,出要能行軍打仗,入要能權充主子閒暇無聊時的戲弄物件。唉!驚澐啊!驚大宰相,真不知該佩服你的神準,還是該詛咒你的烏鴉嘴!
慘了!看來這回輪到自個兒倒黴,燕珩不禁為自己遠去的平淡生活哀悼著。
【第二章】
被軒轅閎滿臉嫌惡地拖出客棧的燕珩,心裡不斷迴響著軒轅閎批評那間客棧沒品味,居然還有人住得下去的話。
他那些話一出口,掌櫃的當場刷白了一張臉,礙於客人最大的規矩,也只好任由他批評。
而他一路上就這麼不停地冷嘲暗諷、罵個不停,幸好他早已見識過驚大宰相的能耐,比起驚澐那猶如猛虎出柙般連罵數時辰話不重複的絕技,軒轅閎充其量也不過是隻張牙舞爪的小貓。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改天一定要找個機會問問驚澐,是不是有個失散多年的兄弟,要不然……這兩人怎麼會如此相像?
簡直像透了!說兩人沒啥關係……那是在騙鬼啊!
想到此,燕珩不由得服了曲翊,他竟能忍受得了驚澐,而且還甘之如飴!怪不得人們總說戀愛中的人是盲目的,還真有他的道理!
馬車停在一扇紅漆大門前,上方匾額題寫著「人作天開居」。
這什麼怪名字?燕珩疑惑地瞧著那塊匾額。反正這是別人家,自己不過是暫住,管人家取啥名字,有得住就好了。
軒轅閎見燕珩半天沒對自家怪名有何疑問,終於忍不住地問:「你難道不覺得這名字取得有些怪嗎?」
有些怪?恐怕不只是有些怪,而是很怪吧!
燕珩原本不打算管別人的私事,但在看到軒轅閎像是小孩子般想要跟人炫耀寶物的表情,那可愛的模樣讓人無法不理睬他。
「為何取這名字?」
只見那張小臉得意地咧嘴一笑。「這名字取自『雖由人作,宛若天開』八個字,等到小爺我翻修完你那老宅後,你就懂了。好了!話問完了還不進去,杵在門口擋人啊?」
燕珩當場滿臉黑線交錯。這是啥道理?自己要人問話,人家問了還得被他罵?乾脆明天就殺去逼問姓驚的傢伙,這姓軒轅的傢伙是不是他家出產的。
燕珩索性閉上嘴,默默地跟在軒轅閎後方,穿過幾道迴廊後,他忍不住吃驚地楞在原地。
這就是有著御賜「魯班巧手」名號,當朝赫赫有名的巧匠軒轅閎的家?
若是樸素、平凡倒也罷了,但這簡直就是——狗窩!
不僅單調、乏味,還雜亂到……不像人住的地方。
虧他先前還大言不慚地批評那間客棧,要是給那掌櫃的知道批評的人住處比客棧還糟,大概會吐血身亡。
兩人來到空曠的庭院,院中站著一大群人,一見到軒轅閎回來,便紛紛湧向前將嬌小的軒轅閎團團圍在人牆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話。
也真虧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