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半強的“霸王硬上弓”,或許他到現在還會以死相逼等著景凌。
從一開始他心裡就明白自己是被景凌利用的,可還是樂在其中,即使景凌沒有真的動情,可只要人在就可以了。
而景炎君也是利用他,到最後遍體鱗傷了,才追悔莫及。這兄弟二人何其相似,不僅是長相,連做法都不盡相同,都那麼讓人痛苦,可就像罌粟一般,明知是毒,卻欲罷不能。
自己真是個放蕩的人,愛了景凌十幾年,卻抵不過他的弟弟幾天的威逼利誘,拐帶上了床,最後還死心塌地的為他殺人。
面對饕餮盛宴,圖蘭食不知味,看他臉色很差,景炎君便命絕塵陪著驚魂未定的大臣們喝酒,拉著圖蘭的手從觥籌交錯,酒氣熏天的明陽殿走了出來。
深夜微涼的空氣與沁人的花香讓昏沉沉的圖蘭清醒了一些,顧自坐在冰冷的磚地上,沐浴著從魚池那邊吹來的溼冷之風。
景炎君褪下鶴氅披在圖蘭的肩上,後者意外的沒出聲,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景炎君微笑著搖搖頭,俯身坐在了他身邊。
“景炎……”圖蘭微移蓮足,將一塊石子踢到池中,激起了一片漣漪:“我從沒求過你什麼,也自知在你心中並不是可以討價還價的地位,可我愛了他十二年,人的一生中能有幾個十二年呢,我求你,放了他吧。”
景炎君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並沒有表現的太過詫異,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放出唯一有能力與我抗衡的兄長,等他拿著刀槍來殺我?”
“他不會!”圖蘭立即轉頭拉住景炎君的手臂,“他不會……他早就已經放棄了王位的爭奪。”
“你對他,到底瞭解幾分呢?”
這句話,將圖蘭頂的無言以對。
是啊,他了解景凌什麼呢,現在甚至連那熟悉的輪廓都回憶不起來,滿腦子都是重疊的景炎君的身影,他有什麼資格斷言景凌不想爭奪王位呢?
“可我……”
“你還愛他。”景炎君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伸手強制性的將圖蘭從冰冷的地上拉起,微轉手腕將圖蘭甩了出去。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圖蘭一眨眼,就又坐回了地上,只是已不再是剛剛的池邊。屁股摔得有些痛,可圖蘭連去揉一揉的勇氣都沒有,他還是第一次見景炎君這麼恐怖的樣子。
“朕是不是就該殺了他,斷了你心頭所有的念想?”冰冷的高傲自稱,讓圖蘭驚的睜大了眼。呵,有什麼好詫異的呢,他本來就是這樣嗜血的人,自己能享受他幾月的溫柔就該感恩戴德了,為什麼還奢望能長相廝守?……他可真是,不自量力,不明立場啊……
圖蘭咬咬牙,手一撐地站起身子。可剛一直起腰,就痛的又坐回了地上,估計是閃到了,不然不會動不了的。
本來抬眼漠視著遠處的景炎君聽到了響動,本想決絕的走開,可還是力不從心的朝圖蘭看去,當場愣在原地,剛毅的薄唇顫動幾下才抬起彷彿在地上紮了根的腳,飛奔到圖蘭身側,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麼扶他。
圖蘭雖然自知沒理,可還是生氣的,一把甩開那抓著他胳膊的手,掙扎著要站起來,情況上一次相同,又是摔在了地上,只不過這次並沒有那麼痛,因為那人拖住了他的身體。
這算什麼,打一巴掌又給顆糖,他已經不再是孩子了。
景炎君將他箍在自己的懷裡,像捆綁一般不讓他動彈,然而圖蘭哪裡肯乖乖聽話:
“放開我!你不要我總有人要我!”
“冷靜點!別亂動,你會害死你自己的!別往下看!”
“我害死我自己也是……我自己……的事……”快到二十歲的少年們總是叛逆的,越不讓他做什麼,他偏做什麼。景炎君根本來不及去阻止,圖蘭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手上沾了好多詭異的溼潤,舉到眼前,竟是會讓人頭暈目眩的紅色……
血,他為什麼會流血?
注意力猛然集中,一陣劇痛來勢洶洶,摧殘著他的腰部,然而最痛的,還是下腹……
……喊都喊不出來的痛苦……
“來人!御醫!叫御醫!!”
圖蘭曾在夢裡與想象中無數次的幻想自己與景炎君的孩子出生後的情景,或許他會痛苦的產下這個孩子,未來生活無盡光明,或許他會步上杪筠的後塵,被當作妖物永遠幽禁,又或許他會被人陷害,再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出世,可他萬萬沒想到,害死了他的孩子的,竟是景炎君!
想那時他甜言蜜語,舌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