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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要說這裡最機靈的呢,得是宋青山,只是咱們王爺不太喜歡他,不讓他進府裡來。”

“咱王爺不喜歡機靈的人?”

“說不好,我跟著王爺十來個年頭,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但是王爺不喜歡別人自作聰明那是真的……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想往上爬啊,還是下面吃頓安心的白麵饃吧。”

“李公公,那不是不想當上等奴才的奴才不是一個好奴才嗎?”

“呸,想當上等奴才的結局都是死奴才!”

“您別叉開,接著往下講。”

李公公清了清嗓子,豎起兩指道:“話說這四大才子中最神秘的要是沈碧水,因為所有金陵的人都只見過他的畫,看過詩,聽過他譜的曲,卻從未有見過他的人。”

“連您這麼見多識廣的人都沒見過!”

“連王爺都未必會見過!”

“好好!您接著講最後一位!”

李公公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道:“這最後一位啊,四大才子裡頭最文武雙全的一位就是陳清秋,那真是一個俊小夥子,往哪一站都能吸引來排排姑娘的目光!可惜啊……”李公公連連搖頭,拉起衣角抹了抹眼淚,道:“我過年的時候還得過他的賞,有一日他來王府參加畫會,畫了一幅山茶花,我瞧出了神。他問:‘公公,您喜歡麼?’我就說啊‘我家鄉種了很多這樣的茶花,公子畫得真是像啊’沒成想,過年的時候,他讓書僮將畫裱好了送來,說以慰思鄉之苦……”說完李公公唏噓不已,非常的感傷。

我隔了好一陣子,忍不住問:“您給賣了?”

李公公一翻白眼,道:“你這死小子,不該精明的時候亂精明。那個時候陳公子的畫值錢的很,一幅好幾十兩銀子呢,有人出了一百兩,我當然就賣了啊。我是一個粗人,哪懂得陳公子的畫,自然是留給懂畫的人欣賞。”

“是,是,後來陳公子又為什麼可惜了?”

“說不好,說不好,只知道他流配千里,發配到關外當奴去了,真不知道這十年他過得好不好?”李公公又仰面長嘆狀,一下子從老生跌到老旦扮相里頭去了,叫人無味。

“那這裡離關外近得很,要是您見著他,還能認出來嗎?”

“屁話,誰不知道我老李就是一雙眼毒,昨夜一隻耗子打我眼前過,明兒它再來我還能把它認出來……他還是不要叫人認出來好啊~~”我們倆說著已經出了花園的門,一步三晃地往後面的雜院而去。

“這又是為什麼?”

“你很八卦……”李公公翻了一下白眼道。

“呃……那就不打聽了。”

“我還是告訴你吧,免得你回頭亂打聽,給我捅蔞子。”

“我不打聽!”

“你要是不知道,回頭閒聊中無意提及,那更麻煩。”

“我提它作什麼!”

“你煩不煩,都說了要告訴你!”李公公湊近了,很神秘地說:“我只聽別人說陳清秋是個陳世美,對一個公主始亂終棄,若不是念他那點才名,原本是判腰斬!”

我的嘴張大了成了一個O形,吃吃地道:“這人倒也潑天之膽!”

“可不是嘛!”李公公搖著頭,道:“風流才子,風流才子,都是風流惹得禍啊!”

這麼說著,奴才們的小破窩就在眼前了,我回頭總結道:“李公公,我瞧這不諂媚的才子,也沒諂媚的奴才過得舒坦。”

李公公作沉思狀,細想想確實那回事,於是便哼著小曲回自己房裡去了。

8

同屋的小廚宋麻子早就睡得沈了,鼾聲如雷。我頭枕著手,斜眼去看沙窗外那輪明月,只覺得皎皎明月下,還是當一個奴才好啊,有吃就吃,有睡就睡,睡夢裡能看見逢年過節的五文賞錢便要笑醒了。

大清早,我愣是被宋麻子搖醒了。

“你孃的,還不起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一張麻臉貼得我很近,嚇了一跳,問:“

你作什麼?”

宋麻子鬼鬼祟崇地說:“你老實交待,昨個兒去見嚴管家,他有沒有提我們廚房裡升遷之事。”

我皺了皺眉頭,打著哈欠道:“沒聽說啊!”

宋麻子立刻把臉一沈,道:“你小子該不會瞞著不講吧,你要知道咱哥上去了,總不落你的好處,這要叫隔壁的李短腿上去了,你能撈到屁個好處!”

我長嘆了口氣,道:“你怕什麼李短腿啊,他想升掌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