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娘早已知道我和你的事情,新年我回去的時候就和我說了,她聽我那大哥敘述過你,她很想親眼見見你。蕭然,我大娘老了,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孩子的事情就是她唯一重視的事情,你難道不願意為了我滿足一下她這個小小的心願?”
蕭然沉默不語,白燁卻知道,這代表著他已經開始動搖,他在蕭然看不見的地方微微揚起唇角,有些得意的笑容,接著咳了聲,刻意更放柔了聲音。
“蕭然,陪我回去吧,大娘一直想見見這個讓我收心的你……你這腿傷其實需要靜養,玄天門很適合養身,你可以陪著我大娘一起吃齋唸佛,那邊冬暖夏涼,我們可以現在出發,你可以在那裡過一個夏天再回來……你不是總說這兒夏天太燥熱麼?”
“……可是、可是清風齋怎麼辦?”
“有劉掌櫃和拾二在,你怕什麼?”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第二天白燁就歡天喜地得讓討喜開始整理兩人的行裝,一邊修書一封飛鴿傳信回了玄天門。
當蕭然連續坐了幾天的馬車幾乎是馬不停蹄從梧州城趕到玄天門、暈暈乎乎被白燁算是半抱著扶出車廂時,見到的就是親自站在大門口一臉富態雍容華貴讓兩婢女攙扶著一臉嚴肅的白燁大娘、盧氏,還有站在盧氏身邊同樣臉色嚴肅看不出一點溫和的白正卿。
不過顯然蕭然這個狀態是不適合見人的,白燁簡單說了聲好,抱著人就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白燁說,蕭然是暈車了。
當然,他絕對不會承認這和之前車廂裡頭的那番溫存有關,腳軟腰疼什麼的,只是因為蕭然不習慣長時間在車廂裡頭而已。
等休整好了,蕭然真正見到盧老夫人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蕭然為自己的這份失禮羞得臉都抬不起,而已經沒有外人在場時的盧老夫人和白大哥早已對眼前這個被白燁緊緊護在身邊的男子笑得眼都快眯成了縫。
蕭然的一切擔心一切害怕,在真正見到盧老夫人時候才發現,真的是沒有什麼很大的意義。盧老夫人很滿意他,或許對於盧老夫人來說,任何這麼一個能讓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孩子收心的,不管那女,不管性別,對她來說都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天下午,白燁讓白大哥找去了書房,盧老夫人的婢女來請蕭然去佛堂。
第一次單獨面對長輩,蕭然又開始緊張了,他靜默著跟隨盧老夫人走進內室,仰頭看著煙霧繚繞後供著的白家列祖列宗牌位。
這……是什麼意思?
他看向盧老夫人,老人給了他一個笑容。“白燁他爹,我相信他也是想見你的,可惜妹妹的牌位不能供在此處,隔幾天讓二子帶你去掃墓吧。”
她按著蕭然的肩膀讓他跪在蒲團上,接著燃了三支香交給蕭然。“二子他爹和妹妹感情深厚,所以從小都是我和他大哥帶著他,二子的脾氣都是讓我們給慣壞的,若是他惹了你不快,孩子,還要多擔待些……
他爹走的早,妹妹也沒幾年就跟著去了,可憐二子小小年紀就開始四處闖蕩江湖,蕭然,你和二子也蠻久了,你知道的,這孩子心眼不壞,只是不太會和人相處……我心疼他,可我更擔心他,我害怕除了我和老大,沒有人能真的看清二子、真的愛著他。這真是個讓人無法省心的孩子,很不孝順,是不是蕭然?可這就是一個做母親的心,不管如何,都會去操心自己的孩子。”
她按著蕭然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又輕輕拍了他兩下。“蕭然,現在你能在這裡,對著他爹、對著我,認認真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您、您說。”
“你能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決定和二子在一起嗎?”
“我、我……”他嚥了一口口水,吸了口氣後抬頭看向盧老夫人,接著望向那些牌位。“……我愛白燁,雖然或許這有違倫理,可是我、我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回報他對我的感情,我也想對他好,我不覺得發個誓言就能證明什麼,我蕭然一無所有,我唯一能承諾的是,只要我蕭然活著一天,只要白燁他還願意,我不會放開他的手,直到我蕭然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哦,我的孩子,你似乎被嚇到了?來,先上香吧,我一個個給你介紹,他們可都是第一次見你,可別把你嚇壞了,那二子可會心疼。”盧氏重新一臉善意的微笑,等蕭然磕頭後扶著蕭然站起,看著他把香插進香爐裡頭後接著說道:“二子是個很自我的人,可是他很看重這裡,雖然他從不開口表明,可是那孩子其實很重視這兒。他從來沒有帶回過任何一個人,不管是何如惠還是誰,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