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報告,唐禮日夜同阿離在一起,前天更是與他同浴。接著就傳來唐禮身體不適的訊息,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麼骯髒的事!
怨恨和嫉妒不斷糾纏撕咬著唐月。
你喜歡阿離是吧,小禮?喜歡到,連我這個你說比你的生命也更加重要的父皇也比不上阿離了是嗎?
“下去吧。”唐月低沉吩咐,突然失了言語。
小樹子戰戰兢兢的應了,忙不迭的推門而出。只是心裡尚且後怕,也有疑惑,為何主子突然讓他故意說這般的話?
這樣的言辭,依著陛下的性子,根本就是在挑撥陛下同四殿下的關係。以他的主子對四殿下的疼愛來看,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陛下……”邛孟欲言又止。
“別說話。”唐月靠到邛孟身上,把臉埋在邛孟的頸邊,聲音隱隱有嘶啞,“邛孟,只有你會一直站在朕這邊的吧,對麼?”
邛孟不假思索回答,“我來這裡,就是為了保護陛下您的,自然是站在陛下您身邊的。”
青年俊逸的臉上隨之閃過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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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 第77章 肖。
唐禮醒轉,躺了好半會沒出聲,才漸漸的清醒了。
他皺了修長的眉望著自己床幃,也不起身,慢慢整理思緒。
腦子裡全是一片混沌,痛覺似乎殘留了些,一陣一陣的微疼。
回顧自己數年來的種種作為,唐禮不由冷笑。
自己還真是白痴的可以……居然那麼輕易被操縱了思想,壓制了本性,傻乎乎的過了這麼久。
這次也不知何故,和源頭的聯絡居然斷開來了,雖然得此免於再被控制思維做些蠢事,可也就此失去了重要的線索。要再尋到那個源頭,給予狠狠重擊以報羞辱,也不知曉需要何種機緣。
一旦心境清明,眾多想法便接連不斷湧上心頭。而其中最引他深思的,便是阿離同唐月。
阿離對他的感情表現得太早太快,加上來歷不明,實在讓人生疑。並著那個千狐,也不知到底身手如何,怎樣意圖。
父皇性情大變近乎詭異,並非失憶這樣蒼白的理由能夠解釋的,溯及起源,那次的襲擊很有必要再細細查探。
迅速整理了思緒,唐禮強撐著一身疼痛殘留下來的痠軟無力起身。
“喜樂。”
“殿下!”喜樂且驚且喜,英華一聽得唐禮的傳喚便轉身去吩咐備水了。
唐禮望著進來的喜樂,淡然道:“更衣。”
“是。”喜樂應了。
而外邊正吩咐的英華也立即加了一句。
唐禮閉上兩眼,旋即睜開,星芒明亮,“去書房。”語調平穩,卻自有一層清冷在內。
“是。”喜樂英華敏銳的察覺到,他們的殿下有些地方不同以往。
隨著唐禮踏步出門,兩人眼中那逆著光的背影忽然間多了近乎冷酷的理智,強大到心驚的力量,高不可攀,除了仰望再無他法能給與他們站到此人跟前的勇氣。
不。
兩人對視,心有所應,默契含笑。
不是多——是恢復。
他們的四殿下,原本就該是這般人物。
高傲冷清,華貴冷靜,恰如高月冷耀,明明清峰。
這一晚,阿離沒有回來。
而唐禮聽說之後,不置一詞,只讓人翻出了數年前的資料,撐著沒有好爽利的身子挑燈看了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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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雲宮。
金碧輝煌,華麗雍容。
蘇眉捏著酒杯,仰脖灌下。她雖已近中年,但保養得宜的緣故,仍舊端莊美麗不可方物。
人人皆言,蘇後嫻雅端正,頗有威儀;蘇後清明正直,事事嚴明。誰又明白,獨自待在這深宮禁院裡的蘇眉自己,到底是怎樣。
除了宴會,她從來不在人前飲酒。那樣只會失了她的儀態,壞了她的後威。如今後宮冷清,她卻是常常退了宮侍們,一壺酒,一隻杯,一人獨酌。
既然是一國之母,就永遠得保持著端莊嚴謹的樣子,永遠打扮得雍容華貴,方能維護一國尊嚴——哪怕她這皇后形同虛設,那位皇帝陛下常年不踏足此地。
“碰噔——”蘇眉鬆了手,金屬酒杯滾落下去。
指尖按著太陽穴,蘇眉微微眯著眼,覺得有些醉了。